王氏強勢,脾性急躁,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6遙雪則反之,他年輕時瀟灑多情,不喜管束,初成婚時,王氏待他還算溫柔,夫妻之間相處也和睦,成婚半年後,兩人矛盾升級,同處一屋簷卻形同陌路,6遙雪意欲和離,6公斷然不允,並將他家法懲戒了一番,隨後6遙雪將王氏送入廟中靜養,至今已有十餘年。 Ww WCOM
要怪隻怪當初年輕氣盛,讓他鑄下不可彌補的大錯。
“不和你這婦人一般見識。”6遙雪撇過頭去。
沒有共同語言,話題徹底進行不下去,兩人索性閉了嘴,這樣一來,獨處的夫妻倆尷尬極了。
“明早我就回廟裏,眼不見心不煩,大家都好過,不過好歹你我夫妻了一場,好言相勸,登高易跌重,你這性子實在不該為官。”
這個女人不嗆他幾回就真不尋常了,但句句夾棍刀槍也讓人吃不消啊。
6遙雪氣得瞪眼吹須,王氏卻姿態翩翩地出去了。
“先別走,你把話給我清楚了……”他狠狠一擲筆,咬著牙大步跨出去。
院子裏暗沉沉,哪還有王氏的影子,隻有一名家僮從走廊匆忙跑來,“公子,樊府的嬰郎求見。”
聽是樊府的人6遙雪頓時眉頭緊蹙,回身便往屋內走,“不見不見,讓他回去。”
家僮忙道:“樊公子稱事關陛下的安危,請公子務必一見。”
6遙雪及時收住腳步,“陛下?”他對樊嬰的來意感到詫異。
樊嬰在6府家僮的引導下進了客室,6遙雪已在那裏等候,見他進來,陰陽怪氣道:“樊公子從來隻為貴嬪出謀劃策,竟有心思關心陛下的安危,當真稀奇。”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時刻關心陛下也是臣子的本分。”
樊嬰來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要將樊薑的陰謀告知,因此斷不會因他幾句嘲諷就一走了之。
自常山七郎分道揚鑣後,他二人也再沒有來往過,雖已經交惡,但待客之禮仍不可廢。婢女燒來茶水,端至茶幾。
“既陛下安危,我倒很想聽聽。”6遙雪不和他廢話。
樊嬰從袖中取出折好的紙遞上,鄭重其事道:“明細皆在其中,我出入不便,望少府卿幫忙轉遞蘭王手中。貴嬪意欲再次舉兵犯闕,請蘭王盡早防範。”
“嗬,你我便要信麼,不定你是奉貴嬪之命前來故意擾亂我等視線。”6遙雪不接,仍是悠閑地搖扇。他根本沒有要相信的意思,由此顯得漫不經心。
樊嬰將書信放在幾上,“貴嬪也曾是馳騁沙場的女將,軍中將士多是效忠她的,隻要貴嬪想,幾乎無人不應,若是幾位大將在軍中煽動,陛下掌握手中的兵符形同死物,毫無作用。嬰為貴嬪效力不假,但也不忍樊家成為貴嬪實現野心的犧牲,樊嬰近日心神不寧,感應到這會是一場惡仗,朝廷遭風雨摧殘多時,理應休養生息,屆時內戰一旦爆,隻怕鶴拓和北塞異族卷土重來,而受此牽連的還是那些無辜百姓。”
6遙雪聽得很認真,卻未表態,眼睛一直盯著瓷杯上精心描繪的紋路。
該的都了,他要是不信得再多也無益,看時候不早了,樊嬰起身拱了拱袖子,“信不信在於少府卿,樊嬰要的話已經傳到,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