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那真好啊!”南宮司馬是真心替他們高興,如果弟弟真的能好起來,當姐姐的她就能好好歇一歇了。
如果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圍繞這個弟弟優先,那這個當姐姐的應該現在活得很瀟灑,更漂亮,應該是另一種人生吧!
南宮司馬小心地問:“我……能問問你家裏的情況是因為……我隻是好奇啊,沒別的意思,如果這是隱私或者什麼,你可以不說,但別生氣啊!”
小蝸牛笑了笑,神情平淡地說:“我小時候,家庭很和睦,爸爸媽媽很相愛。我也很幸福。但是爸爸一直想要一個男孩子。”
“有一天,媽媽出去辦事,被車撞了,後來人搶救過來了,成了殘疾。爸爸便開始嫌棄她,日子便有了縫隙。”
“在我9歲那年,媽媽出走了,從此再無音訊……”頓了頓,小蝸牛繼續道:“但爸爸對我很好,一直很疼愛。過了一年,我有了新媽媽。”
“我以為生活會變得和以前一樣好,我努力地不去想媽媽,努力地去接受新媽媽,但是,命運還是又一次和我開了玩笑。”
南宮司馬忽然揪起了心,不知道她又要說出怎樣讓人心碎的故事來。
“新媽媽一直不喜歡我,經常背著爸爸打我罵我……但是她已經懷孕了,我想,有了弟弟或者妹妹後,她就會對我好了吧……”
“後來有了弟弟,全家人都很高興。但很快,他們就發現弟弟其實是個智障孩子。於是,爸爸承受不了打擊,也離家出走了。”
“媽媽在堅持了兩年後,給我們留下了一個空空的家,一個存了5萬塊錢的卡,和兩把鑰匙,也消失了。”
南宮司馬震驚又憤怒,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但他同時又被小蝸牛的善良所打動,從現在她對弟弟的愛護來看,當初肯定更愛護更吃苦。
“所以,後來一直是你在撫養同父異母的弟弟?”南宮司馬不知道說什麼好。
“對。”小蝸牛倒是很平淡,隻不過有時候會沉默。“在我15歲的那年,弟弟3歲,我們在公園玩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大夫,他告訴我弟弟的病隻要堅持治療,配合做恢複運動,幾年後會恢複的,但條件是……”
南宮司馬很奇怪為什麼她突然停下了,忽然發現她的眼裏有了淚水,竟然是沉默著強自忍受著,使勁咬著嘴唇好像有什麼東西是不能說出來的一樣!
“別說了……”南宮司馬雖然不知道那大夫到底提了什麼條件,但從她這麼難受的樣子來看,肯定是她這麼多年吃了不少苦。
忍住了哭泣,抹幹淚水,深呼吸了幾次,小蝸牛笑了笑,道:“我一直堅持讓弟弟配合治療,每半個月就去大夫那裏治療三天,然後平時做一些恢複治療。”
“漸漸的,他也有了一定的思維能力和行動能力。後來我們換了醫院,費用也驟然增加,也得到了不好好心人的幫助。”
“我也沒有別的工作可以做,又沒上過學,也不會手藝,去工廠又不能照顧弟弟,所以隻好帶著他一起玩網遊了。”
“嗬嗬,還好,一路堅持過來了……”小蝸牛說著,忽然轉過了背去,默不作聲。
南宮司馬正想著自己該說點什麼,卻看見小蝸牛抽搐著肩膀,低頭好像咬著自己胳膊,急忙上前掰過了她的肩膀。
小蝸牛忽然轉身撲進了南宮司馬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