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聖走了,懷揣著周勝利的希望與寄托,還有他的五千塊錢,走了……
而村裏的酒席,依然在繼續。
第二天的酒席都還算順暢,沒有人挑頭,村裏人誰好意思開席就掏方便袋?
與頭天不同的是---馮家的酒席提前了半個小時,九點二十八分開席。而周家的酒席,卻延後了三個多小時,下午兩點五十八分開席。
雖然比預計的少了一頓,但村民對這樣的安排都很滿意。都是窮苦人家,平常也都是一天兩頓飯,所以大夥吃得很開心,也都挺領情。
現在,唯一不滿意的就是操辦酒席的馮家和周家。
兩家人出錢出力的為大夥擺酒席,雖然得到了村民的讚許,但對勝選都沒有把握。
如果不能當上村主任,那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瞎子點燈白費蠟,沒配出騾子還累死頭驢……總之,得他嗎老糟心了!
即使如此,兩家人也得硬著頭皮辦下去。現在是騎虎難下,誰也不帶拉鬆的!都已經擺了酒席,誰若半路掉鏈子,丟票、丟錢、還得丟人。
胡強當天晚上帶領北嶺村的年輕人,在胡家美美吃了一頓。雖然偶爾會對上周勝利的敵視目光,總體來說,氣氛還是比較友好、熱烈,吃的很和諧。
到了第三天,馮家異軍突起,動作連連……
一大早,馮家給村裏上學、上工、起早出門的人,準備了肉包子大米粥,讓村裏人不用起大早給他們做飯。
此舉方便群眾、深得人心,博得了村民一致讚賞。
後麵還有更絕的!馮家在上午酒席宴後,給村裏人擺下了二十桌麻將,供大家娛樂消遣。喜歡打撲克的,直接去馮有義老婆開的賣店去拿撲克。
二十桌麻將可需要不少地方,好在馮家親戚眾多,完全不在話下!唯一難辦的就是麻將牌不夠用,像樣的好麻將也沒幾副。
既然給村民找娛樂,小不大點的麻將牌哪裏拿得出手?好在這些問題,都被胡強解決了。村裏湊不出那麼多麻將,胡強從別的村子借來十多幅好麻將,每一幅都溜光錚亮,個大合手。
馮有義現在對胡家人,簡直是感激涕零!胡家父子倆不留餘力的幫著自己,而且為自己出謀劃策,整出這許多高招,馮有義能不激動?
農村人愛好打點小麻將,馮有義沒花幾個錢,卻迎合了眾多喜歡熱鬧,又苦於沒有消遣的村民心思。
村民們在馮家,打著麻將,喝著茶水,聊點閑磕,磕點瓜子,一個個有說有笑,甚是娛樂!
看著眼前的一切,馮有義心裏高興,把胡家人的好處,都牢牢記在了心裏,對胡強這個早前的‘白眼狼’,更是刮目相看!
胡強卻沒想那麼多,和村裏的小年輕,都擠到馮有義老婆魏紅的小賣店裏摔撲克。二十二個人,三鍋人打六衝,四個人掰紅K,把小賣店裏外屋塞得滿滿登登!
魏紅這個當嬸子的也不嫌棄,樂嗬嗬的在旁邊遞煙送水,還沒事幫胡強支兩招。
“五個老K牛啥?強子,五個鴨子封死他!完事三個六,三個王給耗子打風。”
“大山子,你個完蛋玩意,一手好牌不會出,七個鉤子還憋手呢!出四個尖,他們誰也要不起,對,七個鉤兒、四個四兒,完活!逮他們倆,贏錢兒了!咯咯咯……”
魏紅在旁邊一邊指揮,一邊樂,笑得花枝亂顫,比誰動靜都大!
“嬸兒你嘎哈呀?你都看完我牌了還說話,不帶這樣的!”二國被魏紅吵得快崩潰了!本來尋思大山子不太會玩,強子和耗子倆水平爺一般,自己夥穩贏的玩意。被這娘們左一句右一句,硬給攪和輸了,二國意見大去了!
魏紅斜了二國一眼,尖聲道:“小兔崽子,敢跟我倆叫喚?有錢了是不?把這個月賒的帳還了,把你爹欠的那條煙錢也還了。”
“得,嬸子,我什麼都沒說,你就把俺當個屁,放了吧!”二國趕忙賠笑臉,債主可不能得罪。
“哼,這還差不多,大娘們兒洗牌!”魏紅一仰脖兒,表情頗為得意,她就喜歡和年輕人熱鬧,覺著自己也年輕。
在林陽這裏打撲克,誰牌最後誰就是“大娘們兒”。就算你和一幫小夥子打撲克,打完一把你若問---誰娘們兒?指定有人回答---我娘們兒。細想起來,會覺得很搞。
六衝撲克,一個人洗起來可費勁!二國和另一個“娘們”倆人開始洗牌,和他們一夥的那個沒挨逮的,也幫著洗點。
不一會,魏紅的大嗓門子又開始吵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