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裏的迷霧還未散去,幾人草草吃過早飯,開始準備搭建木屋。
胡強帶著隊伍在林子裏選擇地點,在河邊指定不行,一旦漲水或趕上山洪,所有的心血都會被衝跑。
最終幾人選了地勢較高的一塊平坦地麵,林木也比較稀疏。
“山子和鐵權砍樹,先把周圍的砍了,再把南邊擋光的都清掉。”胡強開始分派任務,指著另外三人道:“你們三個幫著抬樹,把樹皮剝了。”
工具不是很充分,隻有一把鋸和山子手裏的斧子能砍樹,其他人隻能打下手。
胡強安排妥當,自己背著麻袋去山陰收集苔蘚,順路看到合適的大樹就刻上記號。
大夥得到任務,開始各自忙活。
山子揮舞著大斧像一台永動機,小樹三兩下就被砍倒,大樹也是三五分鍾的事兒,給王鐵權造成很大的壓力。他這邊劇倒一棵,山子那頭三棵都完事兒了,眾人也都自歎不如。
清理掉周圍的障礙,挑好的留下,其餘放在一旁曬柴火,幾個人開始在周圍找合適的木材。
原始山林裏別的沒有,木頭可多得是。
主梁挑上好的雲杉,眼前的樹林大多都是樟子鬆,這可是現成的好材料。
好東西多了,大夥的眼光自然挑剔起來,稍微彎曲一點,不要!枝杈過多,不要!離的太遠,不要!隻挑粗細勻稱長短適合,還得符合省時省力的要求。
一棵棵大樹被砍倒,就地清理枝杈和多餘的部分,再用繩子一棵棵拽回來。
到了下午,木材基本齊備,十來根主梁也被剝得溜光,接下來就準備打地基。
把六根主梁平擺到地上,挖淺溝中間的部分埋入一半固定,兩邊的頂端要露出地麵再抄平。
“俺來畫線,你們照線扣凹槽。”王鐵權開始指揮眾人,他的木匠活是他爹親傳的,不管怎樣他也算半個木匠。
這都是技術活,不但接頭的部分要扣榫槽,每根木材的下方都要摳出一道凹槽,裏麵裝些苔蘚,嚴絲合縫的壓在下麵的木頭上,防風防雨又保暖。
正常情況,六個人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兩天半就能搭建完。可工具不夠用,又攤上個半吊子木匠,動動改改的,總計用去了整整四天時間,而且還沒有上房蓋。
夜晚,火上架著鋁鍋,鍋裏煮著野豬肉,幾個人圍坐著研究采參的事。
“大把子,已經十來天,再不回去家裏該擔心了。”趙冬河盯著鍋裏的肉,抱怨道:“這些天,一棵參也沒采到。”
胡強也覺著說不過,點頭道:“明天上午把房蓋上了,下午進山找參。”
“都是這蠢驢鬧的!”陳猛指著王鐵權氣道:“牛皮都吹放炮了,還耽擱了這麼些天。”
“這咋又怪我?”王鐵權大眼珠子一翻,屈道:“家什不夠用,趕不出活還冤枉我,這還讓不讓人說理?”
“行了,明天房子就能完工,鐵權這陣子也沒少埃累,也虧得有他。”胡強希望隊伍和諧一點,接著說道:“以後咱們再來,上麵有蓋的下麵有鋪的,比啥都強。”
“也是。”
大夥一想到在這裏渺無人煙的地方,能有個自己的房子,那得多滋潤?
“耗子,你總擺弄那破石頭嘎哈?”王鐵權想換個話題,看耗子拿塊石頭鼓搗半天,好奇的問了一句。
“破石頭?”耗子斜了他一眼道:“我咋瞅都像玉!”
耗子手裏的石頭是在河裏撿的,光滑圓潤,顏色發青,入手很細膩,他感覺不一般。
“對,是玉。”王鐵權調侃道:“你可得收好了,回去打板供上,將來做傳家寶。”
大家對這石頭研究了老半天,一個個說得頭頭是道,就是沒有一個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