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中午,終於到了目的地,再過那條河已經沒到大腿,這還是近幾個晴天,水位下去不少。
耗子腿短,河水沒過他的屁股,拄著鉤鐮槍當拐棍使喚,好容易才爬到對岸。
“哎呀我的媽呀,終於到了,這一路可遭老罪了!”耗子坐到岸上,疲憊的說道:“強子哥。我在這坐會,你們先進屋。”
耗子這回也不叫‘大把子’,還是原來的稱呼。這是胡強的意思,上次進山五個人轉圈稱他大把子。剛開始聽著還有點新鮮,時間長也膩味,所以又板了回來。
“嗯,都在河邊洗洗再走。”胡強說完當先脫下衣服,大步走進河裏,強健的身軀在陽光下暴漏無疑。
三人一路走來,實在是太狼狽!汙跡斑斑的衣褲破爛不堪,腳底下一直沒幹爽過,還被蚊蟲咬了不少大包!仗著是山裏長大的孩子皮實些,不然還真會得病。
山子也跟著脫衣服,光著身子露出雄壯的肌肉,噗通一聲砸到河裏,水花四濺,把岸上的耗子也崩了一身水。
“好你個大山子,毛長全了是不?”耗子三下五除二脫溜光,奔著山子就蹦了過去,他小身板子夠靈活,正落在山子背上,扒著他肩膀抻脖子向下看,正瞅著山子的鳥貨,笑道:“哇,你這鳥都能放炮了!誰家姑娘能架住你禍害?”
山子聽了嘿嘿直樂,胡強也湊過來比量,還是比山子小了點,耗子也挺著屁股湊了上來,一看差的太多,伸手扒拉幾下整硬了再比,還是差了點……
最後的結論是,山子的鳥是‘白蘿卜’頭號山炮,胡強的鳥是‘青蘿卜’屈居二號,耗子比他倆都差一截,算是‘胡蘿卜’名列最後。仨人從小光屁股長大,一點都不避諱,嘻嘻哈哈的鬧到一起。
洗了個痛快澡,三人神清氣爽上了岸,從塑料包裏拿出備用衣褲換上,感覺舒服許多。收拾停當,這才向木屋走去。
木屋還是上次走時的樣子,屋裏很潮,顯然下雨時漏了水。沒有炕,灶台也沒有,潮乎乎的地麵還真不好住人。
胡強四下看了看,說道:“耗子去撿些石頭圍個灶台,山子去劈些柴火,我去看看剩的木料夠不夠搭個通鋪。”
這些活都比較簡單,山裏石頭多得是,耗子挑著形狀不錯的,一塊塊搬進屋裏,一塊壓一塊的就著黑泥壘個四方的灶台。上麵壓個石板,把石板拿下去就能坐上鍋。
耗子本想用泥把縫隙抹上,想想又算了。就是取暖的爐子,沒有煙道和火炕,有多少煙都出不去,糊泥也沒用。
石灶砌完,就往裏架火,帶著鬆油的木頭可勁的往裏塞,屋子裏濃煙滾滾。三人把門堵嚴實,都在外麵剝樹皮,煙氣越大蚊蟲越少。
火著起來,屋裏的溫度也跟著往上提升,煙氣也少了一些。耗子又往火裏塞了幾把蒿草,決心要把屋裏的蟲子消滅一空。
唯一有點難度的就是搭木鋪,好在這次家夥帶的全,還帶了釘子。
說是有難度,不過是相對而言,其實也很簡單。鋸斷三棵粗細差不多的大樹,挑中段鋸成三根兩米左右的梁子,等屋裏的煙散盡,找幹爽的地方橫擺在地上,上麵一根根的往上釘圓木,就像是做木筏一樣。
沒用多久,一個長兩米寬四米的通鋪算是完成。既然要睡人,不可能在木楞上睡覺,還得把上麵凸起的木疙瘩砍掉,再鋪些幹草先將就著,有時間多攢些幹草編個幾個席子,一層層鋪上,那才叫舒服。
到了晚上,屋裏外麵都架起柴火,三人在外麵煮些米飯,也沒有菜湊合著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