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霧氣彌漫,雪後的世界銀裝素裹。
此時,胡強六人已經踏上了冬獵之旅……
沒有風,溫度很低,一行人呼吸間能清楚的看到一團團哈氣在薄霧中消散。眉毛、頭發、胡茬、是凡露在外麵的毛都掛上了白霜……
皮襖、棉褲、毛鞋、捂擼,再加上祖傳的狗皮帽子,幾人又穿上了土掉渣的越冬裝備,雖然不好看,但這都是實打實抗凍的玩意。除了一些幹糧獵具等必需品,幾人還背了三個籮筐,框裏麵有幾張毛皮褥子,另外還帶了幾個空麻袋。
噗嗤、噗嗤……
腳底下的踩雪聲響成一片,行進的速度比夏天時慢很多。起早走到中午,這才剛走到老鴰嶺。
“哎呦我嗎呀!冷不丁穿這些玩意真不行,累的俺喘氣都費勁!”耗子拄著他的鉤鐮槍當拐棍,緊著往上倒氣兒。他負重最輕,卻首先受不住了,隻是身上的棉褲棉襖就夠他累的,更別說身後還背了點東西。
趙東河在他身後也深有同感,說道:“唉呀,你也不行了?俺都沒好意思說!”
“完蛋玩意!”王鐵權嘲笑道:“你們看看山子,人家背那老多東西都沒說累,再瞅瞅你們自己,熊貨!”
“滾,那能比麼!”陳猛臉色陰沉,咬牙道:“我他嗎也要不行了!”
他一直跟著山子身後,看著前麵猛爺背的東西都感覺迷糊。走了半天路,自己腿都軟了,可山子連晃都不晃一下,走得依然那麼穩健,心裏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能比,俺侄子走路哐哐地,放屁當當地,那是純爺們!”耗子又開始往自己臉色貼金子,還向山子故作關心道:“侄兒啊,累不累?”
山子是個實在人,粗聲應道:“嘿嘿,耗子叔,俺不累!”
耗子衝身後的趙東河比劃道:“你看!俺大侄兒爺們不?”
“他爺們,俺倆是娘們。”趙東河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感覺腳下像灌了鉛似的,舉步維艱。
“都別說話,憋著勁再走一段就歇息。”
胡強知道此時大夥是最累的時候,無論如何要把這個勁挺過去,如此適應兩天就好了,不然得走到猴年馬月去。
他的負重也不輕,所有的鋼套子都背在他身上,再加上身後的一把繩槍,還得輪著砍刀在前麵開路,負重僅次於山子。
大把子說話了,眾人隻好應允,跟在後麵咬著牙堅持……
過了晌午頭,時間差不多下午一點多鍾,一行人剛走到原始山林第一個小山坡。沒有人喊累,此時他們完全是機械動作,連腳下的踩雪聲在耳朵裏都不那麼真實。
“停,歇了。”
走到一塊空地,胡強終於停下腳步,擺手讓眾人休息。
噗、噗、噗……除了胡強和山子,另四個人都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不肯起來。
胡強搖頭笑了笑,讓山子把幹糧和白酒拿出來點,眾人就地把午飯解決了,好讓大夥都補充點體力。
山子一路背著一個籮筐一個麻袋,麻袋裏是一些幹糧用品,籮筐裏一個皮褥子蓋著兩桶十斤裝的高度白酒。冬天進山,沒有白酒可不行。
冷硬的玉米餅子就點雪水就下肚了,最後再灌點白酒暖暖胃,這就是午飯。白酒還不能多喝,每人隻能喝一口,不容許一點浪費。不論是傷口消毒,還是荒野抗寒,酒都是救命的玩意!
“舒服啊!”耗子喝了口酒,感覺胃裏熱乎乎的,往雪地上一趟想美美的眯一會。
“別說話,你聽!”趙東河突然捂住耗子嘴巴,神神叨叨的凝神辨音。
遠處傳來‘柯-哆-羅’的叫聲。
“野雞!”王鐵權眼睛一亮,站起身向聲音來處觀望。剛剛一頓玉米餅子把他的饞蟲又勾搭起來了。
趙東河從伸手從腰下摘下彈弓,貓腰就想過去,卻被胡強在身後一把拉住。
胡強搖搖頭說道:“不止一隻,你那玩意不好使,咱們正好試試野雞套子。”
“對對,是俺著急了。”趙東河收起彈弓就要去拿套子,卻又被胡強按住了,他苦著臉問道:“大把子你總拽我嘎哈啊?”
胡強笑了笑,指著山下說道:“野雞指定在俺們下麵,我聽到東麵也有動靜,你和猛子去東麵看看,若遇到野雞你就攆,雪地裏那玩意跑不快。”
趙東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棉襖棉褲,嘀咕道:“怎麼也比俺跑的快吧?”
“你不有彈弓麼?”
“嗯,也對,咱們走猛子。”趙東河招呼陳猛,倆人順東麵下了山坡。
胡強拿出野雞套子,衝耗子一招手,“耗子,咱倆去下套子。”
“那俺倆呢?”王鐵權見自己和山子沒事,心裏頗有不滿。
“你倆就在這守著東西,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