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棟兩層樓的小木樓,木門已斑剝,透著年代久遠的氣息。
裏麵燈火昏暗,雖然敞開著門,但隱若可以看到一排排桌子上人影綽綽,安靜而溫馨。
在角落裏光亮處,一個中年人穿著藍色的長衫,正撫著一把琵琶輕輕地彈奏,一個約十八歲左右的少女,粉紅裙子著身,在昏暗的燈火中透著凹凸有致的身材,顯得無比的嬌美,隨著優美的旋律,如天籟般的嗓音在輕輕地唱著:
“清清的河水啊
長年不斷流
阿爸一早需遠行
阿媽心中留
……
依依的楊柳啊
春意悄悄濃
阿哥撐船從窗過
阿妹臉羞紅
……
灼灼的太陽啊
懸掛在正堂
阿公赤膀在劈柴
阿婆守身傍
……
悠悠的月光啊
悄悄爬上窗
娃兒雙眼已合上
香甜在夢鄉
……”
賈貴兒三人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小二躡手躡腳地跑上來,替他們點上蠟燭,輕輕地說:“客官,上幾年的陳釀?”,好像生怕打破這安靜的環境。
“有幾年陳釀?”
“我們都是鄉下供的純正黃酒,十年的最火,要不試一試?”
“可以!”
“您稍等。”小二消失在這暗暗的燈光中。
不一會兒,三碗用淺淺的碗盛著的黃酒端了上來,附上瓜子、花生、鹽水毛豆等。
“三位慢用!”
一牆之隔,外麵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這裏卻是別有洞天,裏麵的人抿著酒,靜靜地聽著歌,低聲地聊著天,好像需要在這裏洗掉一天浮動的凡塵,尋找心靈的一片淨土一樣。
在賈家山莊,每到了晚上,在一片黑燈瞎火中,總會響起這種曲子,很簡單,但很容易上口,相同的旋律,隨著性子和情景填上詞句哼唱出來,表達自己的一種心情,他們三個在山上時都會隨著心情吼上幾句,讓他們詫異的是,沒有想到在這鎮上,居然也會聽到。
隻是在家鄉聽到,特別是老年人的彈唱中,總是透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悲涼,仿佛向人在述說著一段讓人傷感的故事。
在這裏,小姑娘的歌聲很悅耳,字正腔圓,唱功了得,但總是少了一種動人心扉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