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阡關掉火，季北顏抬起身子來，被他擁入懷中，“生病的人就不能要求太多。”將人從地上抱起來，拖鞋從腳上掉下來。
“生病的人就應該好好補一下。”季北顏環著他，嘟起嘴，“我嘴裏都沒味道了。”
“是嗎？”席南阡笑了聲。
季北顏一下明白過來，將頭埋在他肩上，“不能欺負生病的人。”
“沒欺負。”
席南阡雙手環著她的腿，她穿他的衣服褲子都太長，衣服能當裙子穿，褲子連挎都挎不上，她嫌麻煩，隻也就穿了一件寸衫和一件毛衣。
“爺爺爸媽，還有宋清兒他們這幾天都在打電話，要不要回個電話？”席南阡抱著她往裏走。
季北顏搖搖頭，埋在他肩上，說的話也不太清楚，“他們會罵我的。”
“還知道會挨罵。”席南阡捏了捏她。“晚上帶你出去，先去把褲子穿上吃飯。”
“可以出去了嗎？”季北顏抬起頭，看著他眼睛裏都在泛光。
“聽話就帶你出去。”
季北顏從席南阡身上滑下來，跑進屋，席南阡好笑，看樣子憋得不輕。
到了晚上，季北顏換了衣服，自己的衣服早就幹了，箱子讓人去找，但是連續幾天大雪，車已經不能走了。
季北顏喝著熱水，席南阡怕她冷又給她裹了件自己的大衣在外，套上圍巾。
“太多了，熱。”季北顏都能想象自己現在多像個球，而且行動超不方便。
“等會出去就冷了，外麵不比屋內。”席南阡拿上衣服，把她今晚吃的藥放進口袋裏。
季北顏頷首，圍巾遮住麵頰，隻能看見一雙大眼睛露在外麵，不再和他說，穿好鞋子等他，席南阡關上門，牽著她，將她手放口袋裏，兩人往外走。
天已經暗了，天上還飄著小雪，沒那天來時那麼大了，燈下的雪晶瑩剔透得好看，地上墊上深深的雪。
季北顏跟著他走，偏頭問他，“我們去哪兒？”
“有人請吃飯。”
城偉雄和他住不同的樓，但是也不遠。
城偉雄開門後，看著兩人站在外，看著季北顏站在席南阡身邊，還是仔細地打量著她，雖然幾天前晚上才見過。
矮矮小小的個子，跟個瓷娃娃一樣，大眼睛閃著好奇，不諳世事的模樣，他還真沒想到……
季北顏看著城偉雄，扯了扯席南阡的手，靠近了些輕聲問:“要叫什麼？”
“叫名字，城偉雄，戰友。”席南阡說著。
城偉雄倒笑起來，給他們拿拖鞋，“再怎麼說我也比你大六七歲好吧。”
季北顏想了想，“城偉雄叔叔好。”
城偉雄略愣，被這樣叫得反而不太自在，好像占了好大的便宜一樣，“還是直接叫名字就好，我也比他大不了多少。”
進了屋就能聞見飯香。
“人來了嗎？飯馬上就好，還有兩道菜。”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季北顏看了眼，沒見著人，取下圍巾，席南阡給她脫下外衣，接過圍巾掛起來，交代她:“別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