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從裏麵傳出聲音，季北顏端著滿滿一盤子的水果推門走進來。
季承商停下手裏的動作，知道進來的人是有事要說，甚至還討好地端了一盤子水果過來。
“爸，還忙嗎？”季北顏小心問道，可能顯得太小心翼翼了點，笑容都顯得不自然，把水果放到桌上，又退了一步，掃了眼桌上的文件，自己拖了把椅子過去，坐得規矩。
“不是很忙，有事要說？”季承商問道，其實一直都等著她。
季北顏伸手比了比，“一點點小事。”
季承商不做聲，光是望著她等著她開口。
季北顏揪著眉，欲言又止，像小時候做錯了事，不敢回家不敢和大人說，難開著口。
“關於誰的事？”季承商事看出季北顏一時半會開不了口，循循誘導讓她說出來。
“我的事。”季北顏掃過去一眼，心想著橫豎都是一刀，一閉眼心一狠，喊了句，“我要結婚了。”
咬著牙根吐字不清，還說得極快，季承商都沒聽清，“什麼？”
有了一次第二次也淡定了不少，季北顏移開眼，這次膽子大了不少，“我要結婚了。”
話音落，在接下來的半分鍾內沒有一點聲音，季北顏餘光都不敢往季承商身上看。
季承商突然不合理地笑起來，“和爸爸開玩笑呢。”結婚？就一小孩結什麼婚，和誰結婚，他下意識不想去相信。
季北顏眼神幽幽地看過去，“沒開玩笑，就是結婚，和我哥……和席南阡結婚。”她怕季承商不信，還把手舉起來，“看，戒指都帶上了，媽媽也知道。”
一瞬間，季承商變了臉，冷眼盯著季北顏手上的戒指，寂靜了片刻，似乎在消化這個消息，“什麼時候決定的事？”
“就今天……”季北顏皺眉，這事她作為當事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決定，要算是很早以前是在她那次求婚的時候？還是席南阡退役的時候？或者更早。
反正都是一件事。
季承商還是一臉不相信，好像是聽錯了，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事？結婚？他家寶貝要結婚？他連她交沒交男朋友都不知道，突然說要結婚。
五雷轟頂的震驚。
“不行。”語氣生硬，根本想都沒想過的拒絕。
“爸。”季北顏皺起眉。
季承商上了脾氣，壓不住語氣，吼道:“你還當我是你爸？結婚這樣的事你隻是打算通知我一下？然後就這樣結婚了？”
“不是，你不同意我也不會結……”季北顏說什麼都是蒼白的。
“那就別結！”季承商把桌子狠狠一拍，桌上的筆彈起來滾到地上。
季北顏嗓子裏的話噎在那，看著季承商怒火衝天的樣子，低下頭一時也沒說話。
聽著樓下院子裏傳來了南北的叫聲。
季北顏死死扣著自己手指，咬著下唇，聲音戰栗，“沒想瞞著你，哥一直都想說隻是我不知道怎麼來說，我擔心你們不同意，我這輩子也就喜歡他了，結婚的人也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