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見林森(1 / 3)

舒梨在窗前不知站了多久,從夕陽西斜到華燈初上再到現在的燈火輝煌。這一天可以說過的豐富非常啊,但似乎都和倪澤書有關,難道他們注定是撇不清了嗎?她很想親口問問倪澤書,既然你當初已經放我走了,如今做的這一切又算什麼?

舒梨靠在窗戶上,緩解著腿上的麻木,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啊,從毫無知覺的麻木到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疼痛,疼到心煩意亂疼到疼到恨不得腿不是自己的,然後血液恢複正常流動,仿佛剛剛那麼痛徹心扉的感覺是錯覺。

舒梨等待著腿上的麻意漸漸散去,但心裏的壓抑感卻怎麼也散不去。就在舒梨心煩意亂的時候,門鈴響了。

這時候會是誰呢?她住在這兒幾乎沒人知道,總不至於真被那些神通廣大的網友知道扒到了吧。舒梨打開門,就看到了斜靠在門邊上的倪澤書。

倪澤書的紐扣解了兩顆,領帶不知所蹤,外套拿在手裏,一隻腳站定另一隻微微彎曲,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很少見到他這樣,在別人麵前他總是高傲卻不失優雅的,然而這樣慵懶中帶點頹廢的他,卻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你家在對麵。”你走錯了。

倪澤書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這張小臉,皮膚白皙沒有一絲瑕疵像剛出生的嬰兒,手感一定很好。心裏是怎麼想的,手上就是怎麼做的。

舒梨看著在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雙關節分明的大手,往後退了一步,這人是要幹嘛,掐死她?

因為她的後退,倪澤書望著自己落空的手,有些委屈,這麼小氣,他就是想試試手感,躲什麼躲。然而舒梨並不知道倪大總裁內心的想法,隻是驚疑的看著他,為什麼她剛剛在倪大總裁的眼睛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委屈。

“你怎麼了?”

舒梨並未得到答案,眼前的人突然上前一步,將她抱入懷裏,手臂慢慢收緊,像是得到一件什麼失而複得的寶貝,又怕極了再次失去。他把頭埋在了她的頸握,鼻尖呼出的熱氣灑在舒梨的肌膚上,那燙人的溫度似乎要將她的皮膚灼傷了。

舒梨掙紮著,他報的太緊了,她的骨頭都被他勒的生疼。

“別動,好嗎?”

“······”這人今天是怎麼了,強大如他也會受挫嗎?為什麼她在他身上聞到了絕望和恐懼的氣息。“倪澤書,你怎麼了?”

倪澤書就這麼抱著她,不知過了多久,聞著她身上獨一無二的味道,情緒終於慢慢平複下來,“沒事了。”

耳邊響起關門聲,舒梨才回過神來。

沒事會這麼反常,隻是她實在想不到什麼事會打擊到倪澤書,她與他認識這麼多年,呆在他身邊將近八年,從未見過他露出今天這樣類似脆弱的神情,他一向強大到變態。

她還記得她來到他身邊的第二個年頭,那應該是他最困難的一段時間。一手創辦的公司剛剛走上正軌,卻被合夥人背叛。那時候,自己還什麼都不懂,就是偶爾聽到照顧她的張媽嘮叨先生可真難啊。

舒梨隱隱聽出有一種嫌棄她的味道,意思大概就是如果不是堅持留下她,倪澤書在倪氏的羽翼下,做什麼不是一帆風順,又怎麼會受到這些。當然張媽原話是說:“小姐,是個有福的孩子,先生為了你寧願自己扛著,也不向倪氏求救。”

就算如此,那段時間倪澤書還是會每天回家,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但舒梨每天下樓的時候,都會看到他坐在餐桌前看報等她吃早餐,淡笑著和她說早安,仿佛一切如常。

舒梨從沒在他臉上看到除了平靜以外的表情,要不是偶然聽到他打電話交代一些事提到,舒梨都懷疑張媽說的是為了讓她別忘恩負義。

舒梨雖不知道最後他是怎麼起死回生的,但看到公司項目被抽走,投資商撤資,資金鏈麵臨斷裂,他卻依舊冷靜地安排一切,那是的他還不到二十歲。一個如此的人,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會讓他害怕甚至絕望。

那天之後,舒梨就再未碰見過倪澤書。好吧,是倪澤書再未主動找她,而她這幾天一直窩在家裏做數據分析,當然不是她一個人,她在總公司的團隊雖未帶過來,但是就算隔著屏幕配合起來,也比在這邊重新組合的強。

但那些人畢竟沒有身臨其境,網絡做出來的是理想型的,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所以她打算再去實地轉轉,然後把具體方案定下來,她就可以動筆了。

這次去並沒有叫上何謂,因為昨天喻竟天過來了一趟,親手把車鑰匙送到她手裏,舒梨對車沒有研究,隻知道是輛寶馬,喻竟天送的肯定不會太差,車鑰匙被她隨手扔在玄關的鞋櫃上。

第二天一大早,舒梨就出發了。這大夏天的,即使是早上,也處處透著悶熱。舒梨在車庫裏找到喻竟天送來的那輛白色寶馬,驅車離開。

大概是舒梨出發的比較早,路上的車並不多,一路上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倪氏拿到這裏的開發權,是打算在這裏重新建立一個商業圈,居民區,遊樂設施,保障設施一應俱全,而舒梨主要負責就是居民區。很多大型設施已經開始動工了,舒梨道德時候就已經有工人在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