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六月的天像孩子的臉,可這都八月底了,進去的時候還是風和日麗,出來卻已是狂風大作。舒梨跟在倪澤書的後麵,前腳剛踏出餐廳,就被一陣妖風吹得迷了眼睛。
倪澤書來的時候天就已經變了,所以出來並沒有多少驚訝。剛剛在餐桌上被那丫頭氣得不輕,等他走到車旁的時候,才發覺那丫頭並沒有跟在他身後。轉身才發現,她還站在餐廳門口不遠處,裙角紛飛,一頭亞麻色長發在空中飛舞。
現在已經將近七點,又加上天氣不好,周圍早已陷入昏暗,縱使周圍不少店鋪都亮起了燈,能見度依舊不高,倪澤書隻能隱約看到她微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麼。
“怎麼了?”
舒梨抬起頭,一隻手還放在那隻進了東西的眼睛上,鬼知道進了什麼東四,她都揉了半天了,還是感覺眼睛裏有東西。
“眼睛裏進東西了?”
“恩。”廢話,不然她捂著眼幹什麼?
倪澤書抓住她手腕,將她的手從眼睛上拿開,女孩的手滑滑的柔柔的,指尖卻泛著涼意。“大夏天的,手怎麼這麼涼?”
舒梨意識到手被他照在掌心裏,掙紮著想抽出,倪澤書也沒有不放,握了一下就鬆開了她的手。還沒等舒梨回過神,那隻大手就落在她的腰間,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傳到她的腰間,舒梨下意識的就想將他推開。
“別動。”倪澤書將往有等的地方帶了帶,另一隻手輕輕撐開她的眼睛,眼睛已經被她揉得發紅,而那個異物也不知所蹤,不知道是已經被她揉出來了,還是粘在了眼瞼上,“真是夠笨的,不知道手上多少細菌,也不怕發炎了,去醫院吧。”
舒梨勉強掙開另一隻眼睛,在昏黃的燈光的映照下,眼前的男人原本棱角分明帶著淩厲的臉竟也變得柔和,眉眼間帶著些許無奈和小心翼翼。
“不,不用吧。”應為一個不知道是沙子還是蟲子的東西去醫院,想想就丟人。
“不用?你想做獨眼俠?覺得那什麼船長挺酷?”倪澤書自然知道這丫頭在想什麼,進眼睛裏的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眼睛還被她揉得通紅,真要是發炎有得她受的。
“沒那麼嚴重吧,說不定過一會就好了。”
倪澤書不想跟她爭辯,攔腰將她抱起。
“你幹嘛呀?去就去嘛,我又不是真瞎了,我自己能走。”舒梨一手捂著眼睛,一首推著他的肩膀,掙紮著要下去。
“去醫院太麻煩了,我記得這附近有一家醫館,先把你眼裏的東西弄出來再說,乖,聽話。”倪澤書在跟她解釋的同時,並沒有停下腳步。
那一聲“乖,聽話”,讓舒梨莫名的紅了臉,乖乖的呆在他懷裏,不再掙紮。
好在,真如倪澤書所說,醫館就在那家餐廳的不遠處,不到五分鍾的路程。
醫館裏很清靜,倪澤書抱著舒梨走進去的時候,隻有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帶著老花鏡,坐在燈下看著一本醫書。
“呦,這是怎麼了?”
“眼睛裏進東西了。”
“放下吧,你抱著,我怎麼看。”老人指著旁邊的椅子,是以把人放下,他還以為是腿怎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