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意程開完會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坐在地上趴在茶幾上睡著的舒梨，昏黃的燈光打在臉上，又濃又長的睫毛在臉上留下一層剪影，那亞麻色的長發也顯得毛茸茸的，更襯得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惹人憐。
季意程小心翼翼的拿過擔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輕輕披在她身上。不是不想將她抱起來放到休息室的床上，讓她睡得舒服一點，而是舒梨睡眠想來很淺而且難入睡，所以不如不吵醒她讓她多睡會。
舒梨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
“醒了？”季意程放下手中的文件，將還處於蒙圈狀態的舒梨扶起來坐在沙發上，“腿麻了？還是胳膊麻了？”
“都麻了。”舒梨現在就感覺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季意程蹲下去，把她的腿擔在自己的腿上，給她活血化瘀，“不用的，一會就好了。”舒梨本能想拒絕，可是奈何自己現在手腳都使不上力。
“自己把胳膊動一動。”
“哦，你怎麼都不叫我啊，現在幾點了？”漸漸從睡意中醒來，舒梨才想起來自己在他辦公室等他的目的，誰知自己竟然睡著了，還睡了這麼長時間。
“看你難得睡得這麼香就沒叫你，要知道你醒了這麼難受，我就叫你了，感覺好點了嗎？”季意程放下她的腿，坐到她身旁，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
舒梨點點頭，轉臉看向滿臉溫柔的季意程。
季意程的眼睛很好看，也許是因為有a國基因的原因，他的瞳孔偏棕色，當他認真看向你的時候總感覺眼裏是含著水光的，舒梨想沒有比“眉目含情”跟合適的刺來形容他的眼睛了。雖然這個詞大部分被用來形容姑娘，但季意程看想你的時候真的有那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意程，我們可以聊聊嗎？”他這樣的人應該找一個明媚而美好的姑娘，而不是像她這樣滿心陰霾的。
“當然。”季意程看到舒梨眼裏的認真時，心裏有一瞬的慌亂，她要說什麼他大概是知道的，“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邊吃邊聊吧。”
“意程……”
“開了一下午的會，真的餓了。”
舒梨愣了一下，他雖然盡力掩飾但舒梨還是察覺到了他眼裏的閃過的逃避，“好。”
“在外邊吃？還是回家？”季意程收拾著桌子上的文件。
“在外邊吧。”他忙了一個下午，舒梨也不想他再回去勞心勞力的做飯，再說家裏還有季伯。
“好，想吃什麼？”
“就去我們經常去的那家吧。”那家環境不錯，封閉性也好，適合說一些難以啟齒的話。
季意程點頭，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率先出了辦公室的門，眼裏是舒梨看不見的無奈和疼痛，真的躲不掉了嗎，她是真的下定決心再不給自己意思機會了是嗎？那是不是代表，今晚過後，他連出現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
餐廳裏，舒梨選了一個比較角落的位置，“不是要聊聊嗎？要個包廂吧。”季意程拉住舒梨，淡淡的開口，明明什麼都還未說，舒梨卻明顯感覺到季意程華麗的憂傷和壓抑。
“也行。”
“先生小姐這邊走。”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倆人去了樓上的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