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他們不到一米時,這些黑蛇猛地刹住,像眼鏡蛇一樣吸扁脖子高昂起腦袋,吐著信子瞪著他們。
葉明瞻張開雙臂把沈浩然護在身後,倒退裏幾步。
燔花蛇迅速移動身體把他們團團圍住,卻不靠近,一對對聰明的小眼睛閃著邪惡的紅光,像是在等待什麼。
葉明瞻瞥一眼左邊的岩壁,那片翻倒的“鋼水”已經流到地上,正飛速朝這邊湧來。
他暗罵一句,把砍刀往腰後一撬,轉身抓住沈浩然的雙臂。
“葉哥……”沈浩然的身體軟得像絲襪,眼看又要癱到地上。
這時,已經跑出去很遠的靳風又折了回來,他扯著葉明瞻的胳膊,“別管這白癡,快跑!”
葉明瞻甩開他,彎腰把沈浩然一下扛到肩上,然後拔腳往前飛奔。
“你就作死吧!”靳風大罵著跟過來。
葉明瞻背著40斤重的裝備,右肩又扛米口袋似的扛著至少100多斤的沈浩然,跑過河灘時,他的覺得自己腳步就像跺在牛皮鼓上一樣響。他喘得厲害,又擔心自己的腳步驚動岩壁上、河灘上的燔花蛇。
幸好,他所到之處,地上的燔花蛇都吐著信子溜開了。
沿著布滿亂石塊的河灘朝上遊狂跑了兩三分鍾,他實在扛不住了,放慢腳步停了下來。
他把沈浩然放下來,沈浩然抖得像冬天的流浪狗,腳一軟,又跌坐在地上。
葉明瞻朝那片被他們甩在身後的河灘看去,那裏仿佛一張巨大的火床,籠罩在一片金紅中。
似乎半條河穀的燔花蛇都湧到那裏去了。此刻,他們周圍的岩壁、河灘上隻有屈指可數的幾片光團。
“沒事吧?”葉明瞻蹲下來問沈浩然。他腳邊石縫中一條鉛筆粗的小蛇驚恐地吐著信子溜走了。
沈浩然抬起頭來,臉上濕淋淋的,也不知道是汗是淚。
“沈秘書?”
沈浩然的嘴唇抖得合不攏,哇一聲撲到葉明瞻懷裏大哭起來。
“燔花蛇毛都沒碰你半根就哭成這樣,你怎麼不去死啊?”柳婉冷笑著說。
葉明瞻扭頭一瞧,柳婉就站在他們背後不到兩米的地方,把玩著她的鋸齒匕首。
這女人剛才能安然穿過蛇群,大概全靠之前把沈浩然夾在腋下,粘上的鴞棗氣味吧。
葉明瞻安撫沈浩然幾句,把背包放在地上,脫下了身上的工作服。
“都被汗水濕透了,你別嫌髒。”他把工作服遞給柳婉。
“我喜歡你的汗水,小貓。”柳婉朝他拋了個媚眼,接過工作服套在自己的連帽衫外麵。
“你怎麼不把褲子也脫下來給她?”靳風問。他背著背包站在岩壁前,抱著胳膊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