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皮縫紉(1 / 2)

“我……”沈浩然扭扭捏捏地吊起眼睛,“我怕靳風。”

“他不會再對你幹壞事了。”雖然靳風沒親口答應,不過,葉明瞻從他的態度就能知道。

“可是……”沈浩然掏出粉紅色的手帕按著眼角,“我好怕呀,葉哥。他昨晚要拿我喂蛇,掐我的脖子,還把我往石頭上撞……”說著說著,他就想撲進葉明瞻懷裏。

葉明瞻兩手抓住他的肩膀,“油布裏有急救包,你先處理下自己的傷口。然後吃點東西,休息會兒。”

“我身上有好多傷口,你能不能幫我……”

“你先弄能弄的,弄不到的傷口等下我來幫你。”除了擦傷、磕碰,他身上最嚴重的恐怕就是脖子上被柳婉割的那道3厘米長的刀口了。

現在,刀口已經結痂了。

“葉哥,你能不能留在這裏陪我?我怕。”沈浩然抓住葉明瞻的手,輕輕一捏。

葉明瞻被捏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什麼好怕的,這裏好像沒有蛇。就算有蛇也不要緊,鴞棗還在你身上吧?”剛才走過來的時候,還離著他四五米,葉明瞻就聞見了濃烈的苦衝味。

“我就是怕嘛。”沈浩然噘著嘴。

“那就去那邊去,坐在我旁邊。”

“我不要跟靳風一起……”

“好吧。”葉明瞻轉身就走。

“葉哥?……葉哥!……你壞!”沈浩然大叫。

葉明瞻折回山崖邊。

“你壞。”靳風憋著嗓子學了一句,左手拿著藥瓶,右手晃著水瓶。

“你吃了嗎?”葉明瞻接過水和藥。

“吃了。燔花蛇又髒又臭,就是個移動細菌站。我好怕呀,我怕。”靳風學著沈浩然的口氣,學得惟妙惟肖。

葉明瞻笑起來,“急救包裏有消毒肥皂嗎?”

“有。”

“給我。”

他用消毒肥皂洗了手才敢去翻急救包裏的針線、酒精。

“把衣服脫了,坐著。”他指著背包對靳風說。

靳風乖乖地坐到背包上,脫掉T恤。

這家夥背上有兩條血口子,從左肩往下越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右側腹,活像火車軌道。傷口較淺的部分已經被衣服、背包磨得泛白,較深的幾處還在滲血。

他掛著這兩條“火車軌道”遊過30米寬的激流,又背著40斤重的背包爬上了將近100米的山崖,然後居然先給葉明瞻臉上的小口子貼蝴蝶膠布,還有心思學沈浩然說話搞笑?!

“你這是人皮人肉嗎!”葉明瞻攥著酒精瓶大叫。

“不是。”靳風擺擺手,“所以你放心大膽地縫,就當是緔鞋底子。”

葉明瞻一肚子邪火,把整瓶酒精都澆在他背上,然後把空瓶子狠狠甩到山崖下。

“你怎麼不留一口?喝點壯壯膽嘛。”靳風頭也不回地說。

葉明瞻拿起針線開始縫。他不需要壯膽。他從沒給人縫過傷口,可這活兒連緔鞋底都不如,毫無技術可言,隻要心狠手辣就行。

“風景真好,陽光也好。”靳風看著遠處說。

葉明瞻停下手看了一眼,風景真的很好。雨林就像暴怒的綠海,從山崖下一直洶湧到天邊。陽光照在樹冠層上,把雨水蒸發成霧氣。白茫茫的霧氣在樹海上飄蕩,飄向天空,飄向那幾片雪浪似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