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湯不換藥。”靳風搖著桫欏。
葉明瞻劈手奪過桫欏，朝他身上抽了兩下。
“你怎麼跟你小舅一樣喜歡搞刑訊逼供？我有種進了渣滓洞白公館的感覺。”
葉明瞻作勢又要抽，靳風舉起雙手，“您別閃著手，老總。”
“說！”
“我要檢查下你的知識儲備，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靳風又掰了枝桫欏，“你知道月亮和地震的關係嗎？”
“月亮和地震？”
“對。”
“月亮在天上，地震在地裏。你當我是白癡啊！”
“地震在地裏，說得真好。”靳風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月亮和地震就是不搭界的事。葉明瞻抱著胳膊努力回憶了一會兒中學地理書上的內容，然後說：“地震是地殼運動，或者火山爆發引起的，跟月亮八竿子打不著。”
“地殼為什麼會動？”
“地殼不是一整塊的，有很多斷層、裂縫。它又漂在岩漿上，就像浮橋漂在水麵上一樣，岩漿一動，這些一塊塊的地殼就隨著移動……這叫大陸漂移，板塊學說，不對嗎？”
“基本對。”靳風點點頭，“下一個問題，大海為什麼會漲潮、退潮？”
“這跟地震有什麼關係？”葉明瞻從褲兜裏摸出泡軟的口香糖，給了靳風一片，自己也剝了一片塞到嘴裏。
“你不知道潮汐現象產生的原因？”靳風嚼著口香糖問。
“知道，不就是月亮和地球之間的引力造成的嗎？我小學自然課就學過。你能說點比小學生自然常識深奧的東西嗎？”
“除了水體，其實月亮對地球上所有的液態物質都會產生潮汐引力。不過其他液體的表現沒有水體漲、退潮那麼明顯，比如我們身體的……”
“這個我知道！我生理衛生課上過。女的每個月那什麼就和月亮的運行有關，也是因為潮汐引力，所以才叫‘月……’，大姨媽。”
“沒想到你連女人的大姨媽都知道。”靳風一臉欽佩地說。
“九年義務教育都包括生理衛生課！”葉明瞻麵紅耳赤。
“除了自然課，你對生理衛生課也挺上心的。”
“你……你故意講人的身體，就是為了引我說出這個來！”
“我沒想說女人的生理期。我想說的是，比如我們身體的血液流速，在滿月夜明顯快於新月夜。實際上，人類的內分泌和激素水平在滿月期間都明顯偏高。”
“真的？”
“根據犯罪統計數據，滿月夜發生的案件數量，尤其是謀殺案數量，明顯高於新月夜。也就是說，農曆十五的晚上，我們的血液流速更快，身體比平時更興奮，更易怒。”
“聽著夠玄的。”
“既然月亮引力會影響地球上所有的液態物質，從江河湖海到我們的血液，那麼它同樣會影響液態的岩漿。”
“哦。”葉明瞻慢慢點著頭，靳風這麼一說，月亮和地震的關係就顯而易見了，“你的意思是，月亮引力會讓岩漿產生潮汐現象，潮汐會加劇地殼運動，引發地震，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