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裏麵很亮。”靳風奪過野營燈扔在地上，拉著葉明瞻折回石牆前。
牆縫已經有30厘米寬了，除了硫磺味的熱風，還有紅光從裏麵透出來。
沈浩然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蹩在牆邊，看見葉明瞻和靳風折回來，他可憐巴巴地喊了聲“葉哥”。
“沒事，沈秘書，你跟著我們就……”葉明瞻話沒說完就被靳風拖進了牆縫。
側身從牆縫間擠過時，葉明瞻前胸後背被石壁卡得很難受。走在前麵的靳風比他壯，肯定更不好過。幸好這兩麵牆還在緩緩移動，雖然很慢，但確實在一點點分開。
葉明瞻抬起頭，想瞧瞧驅動這厚重石牆的裝置，卻隻看到一片黑暗。他隔著靳風的肩膀往牆縫那頭看去，除了一片渾濁的紅光，什麼也看不見。靳組長塊頭太大，完全擋住了他的視線。
這些紅光是什麼？還有這股硫磺味，又是什麼散發出來的？
“你為什麼要這隻蛇皮口袋？”他問靳風。
“嗯？”心不在焉的鼻音。
“裏麵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嗎？”
“嗯。”敷衍了事的鼻音。
“難道你要拿子彈、手雷啟動棋局？”
“嗯……”漫不經心的鼻音。
“我們要怎麼做才能拿到血清解毒劑？”
“……”連鼻音都懶得哼了。
“你下贏棋我們就一定能喝到？”
“……”裝聾作啞，繼續往前挪腳。
“喂！”葉明瞻火了，一把抓住這家夥。
靳風腳步一點不慢，就著葉明瞻抓住他的胳膊，拖著葉明瞻快步朝前麵走去。隻走了幾步，牆縫就到了盡頭。
“問那麼多，你自己看吧。”靳風走出牆縫，往右一讓。
葉明瞻迫不及待地衝了出去……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衝進了火災現場。
他們用了兩夜一天，舞刀弄槍、流血流汗才到達的朱雀窟，乍看之下真的很像個火場。因為這裏又熱又悶，白煙嫋嫋，水汽蒸騰，刺鼻的硫磺味幾乎令人窒息。
不過，最初的錯愕退去之後，葉明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手裏的背包也掉在地上。
朱雀窟當然不是火場，它其實更像個複活節彩蛋。
拋開大小隻從形狀上看，朱雀窟真的跟法貝熱為沙皇製作的複活節彩蛋一模一樣：恢宏的穹頂，圓形的地麵——不是實心圓，是個直徑超過200米，寬度超過20米的巨大石環。石環正中矗立著一根粗大的青灰色石柱，柱頭和石環齊平，上麵圍成一圈放著七八台造型奇特的金屬儀器。
柱頭邊延伸出八條鐵索橋，橋長20米左右，橋麵不到一米寬，由細密的鐵鏈交織而成。這些鐵索橋沒有護欄，沒有吊索，就像八條飄帶把石柱和石環地麵連接在一起。
每條鐵索橋頭前方的地麵上都盤著一條巨大的燔花蛇。
這八條蛇是用某種金屬鑄造的，通體暗褐，泛著微光，外形都一樣：背對石柱在地上盤成一團，吸扁脖子，高昂著三角形的腦袋，怒視拱形石壁。它們齜在血盆大口邊的毒牙，就像兩柄阿拉伯彎刀，比早上在河穀裏被葉明瞻剁掉腦袋的那條巨蛇的毒牙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