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靳風說,“別說話了,岩漿蒸汽裏有很多刺激性物質,吸多了你會變公鴨嗓的。”
“好吧。”葉明瞻的嗓子確實很疼,鼻子也疼。
可他有好多事情想問,想了想,他用手指在靳風胳膊上寫了五個字:多久能消停?
靳風扭頭看著他,表情很憤怒,然後又變得很無奈,最後笑了,“明瞻……”
他一把捂住靳風的嘴,搖搖頭指著自己的胳膊,示意靳風用指頭寫字。
靳風拉開他的手,“你流鼻血了。”
葉明瞻摸了下鼻子,一看,手指上全是血。
“你這髒手就別再往我身上抹了。把血擦掉,消停會兒吧。你消停了,岩漿也就消停了。”
葉明瞻踹了靳風一腳,才掏出衛生紙擦掉鼻血。不知道這鼻血是血清的副作用,還是叫岩漿刺激的?他按著鼻翼兩側,按了好一會兒血才止住。
兩人默不作聲趴了十多分鍾,石柱越搖越凶,好像隨時會嘎嘣一下斷掉。
有幾次柱頭斜得離譜,他們不得不雙手抱住“三筒迫擊炮”的底座腳,才不會被甩進岩漿裏。
又有兩條鐵索橋崩斷了。
葉明瞻覺得自己就像趴在一塊衝浪板上,正衝向一波又一波巨浪。
火雨似的岩漿不斷掉落下來,一碰到冰泡石就迅速凝固,變成灰褐色的石頭。這些石頭有的像扁扁的紐扣,有的是圓錐形的,就像做得不太周正的好時巧克力。柱子一搖,這些小石頭又紛紛滾落深淵,返本還源。
有個歪歪扭扭的“好時巧克力”滾到底座下麵來了,葉明瞻一把抓住它,它還熱乎乎的。他把玩了一會兒,把石頭塞進褲兜,準備拿回去給宮嶽瞧瞧。
“給宮嶽的紀念品?”靳風問。
“我出10塊錢賭你有透視眼!”
“你帶著錢包吧?待會兒別忘了給我。10塊也是錢嘛。”靳風笑著又把臉貼回冰泡石上。
他們又趴了幾分鍾,岩漿雨漸漸小了,沸騰翻滾的聲音也變小了。
“這些儀器把地震緩釋掉了?”葉明瞻捅捅靳風。
“哪有那麼容易?緩釋這麼強的地震要很長時間,明、後年能完全消化掉這次大地震都算好的。”靳風說。
“可岩漿退下去了。”
“因為防護罩已經擋住了月亮的大部分引力,岩漿自然就蔫了。”
“防護罩?”葉明瞻吃了一驚,“哪來的防護罩?”
“山腳那些棋子做的。”
“什麼?!”
“黑棕林地磁異常,就是因為山下那些棋子。”靳風說。
“快告訴我怎麼回事!”葉明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那些蛇——”靳風指著石柱對麵那些盤踞在地上的金屬燔花蛇,“它們的尾巴埋在石頭裏,能把電磁波傳到山下那塊棋枰上,驅動那些棋子圍成兩個圓圈。九十三顆白子在外,九十二顆黑子在內,這樣這些棋子就能形成一個特殊的環形磁場。這個磁場能覆蓋方圓5公裏的雨林,擋住月亮的大部分引力。岩漿的潮汐作用就減小了,咱們腳下這塊脆弱的地殼也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