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瞻又歎了口氣,“我小舅說,一旦你離開研究會,會有一大幫人排著隊要你的命。搞不好,你剛出研究會大門,就會被一板磚拍死。”
“那也比一輩子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發黴強!”靳風說。
“不自由毋寧死……我也這麼覺得。”
“明瞻!”靳風轉過頭來,笑的像個傻瓜。
葉明瞻撇撇嘴,現在,牽隻哈士奇來他也能畫這家夥的肖像了。
“不錯,我們終於在意識形態上達成一致了。”靳風笑著說,“現在,接著交代你的小秘密吧。”
“小秘密?”
“鼻血……”靳風伸手就想扭他的胳膊。
“你放過你這兩個字吧!”他彎腰抓起團雪打在靳風臉上,轉身就跑。
“這事沒完了。”靳風大喊著追過來。
他們在湖邊追來攆去,團雪球互砸,直到窩在越野車裏躲冷的琴師們在保姆、保鏢的陪同下三三兩兩朝這邊走來,他們才停住腳。
葉明瞻一瞧,不遠處那些抽煙、閑磕牙的家夥也開始往這邊聚攏。
“怎麼了?”他有點奇怪。
“要開湖了。”靳風指著遠處野外作業燈照不到的湖麵,“瞧那兒。”
葉明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起初沒看出什麼西洋鏡,然後看出來了。
“我的天!”他忍不住喊了一聲。
靳風所謂的“開湖”,跟每年到了特定季節就下湖打魚那種“開湖”完全不是一回事。
此刻,幾百米開外,太簇湖那燈光照不到的幽藍湖麵下,一個明亮的鈷藍色光球正冉冉升起。
葉明瞻剛注意到它時,它隻有卡車輪子那麼大大。隨著越來越接近水麵,現在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體積都快趕上熱氣球了。
這麼大!這是什麼東西?
他還來不及把浮現在腦海中的問題問出口,大光球已經像導彈一樣撞破水麵,射向夜空。
它飛出水麵的瞬間,他才發現這玩意兒並不是球形,在它彈頭似的部位下方還拖著條近百米長的藍幽幽的光尾。這讓它看起來就像顆逆向飛行的彗星。
衝到一定高度,這光球就懸浮在夜空中,藍色光帶似的大尾巴分裂成數以萬計,長短不一的光條。
突然,這些光條像撐開的自動傘蓋一樣猛地向上抬起,朝四麵八方散開,籠罩在太簇湖上方。
“這是什麼?”葉明瞻驚訝不已。
“好看嗎?”靳風反問道。
他瞪了靳風一眼,繼續盯著大光球,現在它看起來就像一把頂著團棉花糖的巨傘。
那些傘蓋似的光條蠕動、飄搖了一會兒,就像章魚的觸手一樣一股腦兒縮進光球底部。緊接著,又猛地彈出來,呈放射狀散開。然後,它們再次向內收縮,散開……
這古怪的行為重複了五六次後,太簇湖的湖水開始隱隱發光。無論作業燈照亮的水域,還是遠處一片暗藍的水域,都越來越亮。
光球的尾巴繼續收縮、散開。
整個湖麵漸漸亮得讓人無法直視,葉明瞻眯細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