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閉著嘴走嗎?”葉明瞻沒好氣地問。
“閉著嘴我就分不清方向了。”靳風說完接著唱“小羊羔”。
“你是金絲燕?還是海豚!”
“不論我要到哪裏,到哪裏……到哪裏……”
“喂?”
“到哪裏……小羊和我……”
“喂!”
“小羊和我總在一起,總在一起……”
“喂喂!!”
“我唱《嘎達梅林》或者《敖包相會》,你是不是就不‘喂喂喂’打電話了?”
“告訴我怎麼回事?”這家夥什麼時候是單純開玩笑,什麼時候話裏有話,葉明瞻還是分得清的。
“這是我的商業秘密。”
“靳風!”
靳風轉身看著他,挑挑眉,“回去的時候告訴你。不光告訴你,我還教你。”
“教我?”葉明瞻瞪大了眼睛。
“讓你也變成金絲燕。”
“下湖的時候,你說要教我好玩兒的事,學會了我還能不流鼻血……”
“就是這個。”
“快告訴我!”葉明瞻既好奇又激動,血都衝到臉上了。
“等回去的時候……”
“現在就說!”
“趕緊走吧,祖宗。”靳風笑著搖搖頭,“我覺得我們下輩子也到不了主巢了。”
“你就告訴我……”
“別忘了,你的小女朋友現在身陷虎豹豺狼堆,還等著你回去英雄救美呢。”
“哎呀!”玄武窟裏走一步就能碰上一堆新鮮事,他都快把這茬給忘了。“走走走,我什麼也不問了。”
五六分鍾後,他們就走出了暗紅色的花莖汪洋,站在了這個蜜場的一處洞壁前。
這麵洞壁上一字排開三個大小差不多的腔洞,靳風帶著葉明瞻走進了最左邊那個。
這個腔洞跟之前他們走過的那個腔洞“長”得沒兩樣,要是不說,你會以為還走在那個腔洞裏呢。不過,這個腔洞很短,不到十分鍾就走完了。
腔洞盡頭同樣是個藍幽幽的大冰洞。洞壁、洞頂,包括地麵上都散布著大大小小的腔洞口。
這裏不見半朵卍字蘭,地上東一叢西一叢,長著鐵樹似的冰簇。從冰簇底部抽出的一根根刀劍似的冰淩上,停著成千上萬隻雪燈蛾。
所有雪燈蛾都翅膀平展,一動不動,好像受了集體催眠。它們的鱗翅就像一床巨大的雪毯覆蓋了整個冰洞的地麵,幾萬隻鼓突的綠鬆石色的眼睛猶如縫綴在這床雪毯上的寶石。
這些雪燈蛾體型巨大,上顎不發達,都是工蛾。
“這裏是個住工蛾的副巢。”靳風說。
“這兒的冰洞每個麵積都超過兩三千平米,你說這兒有一萬多個這樣的大冰洞……47號監測站再大,雪燈蛾的巢也超出它的範圍了吧?”即便決定不再東問西問,可看到這些光怪陸離的景象,葉明瞻根本忍不住不打聽。
“沒有。”靳風說,“你肯定以為它們是平麵分布的吧?”
“不是嗎?”
“雪燈蛾的巢,或者說整個玄武窟,是立體構造,外形像個大漏鬥。這個‘大漏鬥’就像顆巨大的鑽石,嵌在監測站地下五百到三千五百米深的地方。”
“天,玄武窟竟然這麼大!”
“高度相當於十個迪拜帆船酒店摞起來。寬度嘛,幾乎就是整個47號監測站的範圍。蜜場、巢穴,就像一個個房間散布在這‘大漏鬥’裏。這些‘房間’由腔洞連接在一起。越靠近玄武窟中心的‘房間’,連接的腔洞越多,有的有上百條。離中心越遠的腔洞越少。像我們進來那個外周蜜場,隻有五個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