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最後一個火焰噴射器了,白癡們慌得像垃圾堆上突然被車前燈照了的蟑螂。
“怎麼辦?怎麼辦?”一號白癡眼淚汪汪,從兩分鍾前就隻會重複這三個字了。
二號白癡站在他旁邊,深吸了一大口煙,好像恨不能把尼古丁一直吸到腳後跟裏去。
三號白癡背著手走來走去,走去走來,跟籠子裏的狗熊一樣。又兜了個來回,他衝過來扭嘴歪腮瞪著殺手:“你有辦法嗎?”
殺手不吭聲,麵無表情,心裏卻早樂開了花。
他當然有辦法,還不止一個呢,其中最簡單的就是把藏在靴跟裏的蛾後護衛信息素拿出來,往他們每個人身上灑一小滴。
然後,這幫蟑螂似的家夥就可以高唱《歡樂頌》了。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來見他最想見的人,順便鑒賞死亡的,不是來學特蕾莎修女的。
通道那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三號白癡的一個跟幫兒急赤白臉跑過來了。
“通、通道口怕是堵不住了。”跟幫兒氣喘籲籲望著三號白癡,“燃料頂多再熬半小時……小鄭,華子都出現跡象了,我也……”跟幫兒拉開羽絨服拉鏈,把毛衣、內衣一起擼到胸口上。
三號白癡盯著他的腹部看了幾秒鍾,眉毛都快擰斷了。
殺手也瞟了兩眼他的肚皮,忍不住笑起來。
瞧這德性,他使個大勁兒,也就比他們最後那個燃料筒多熬半小時。
說到“跡象”嘛,不光這跟幫兒和他那三個負責守通道口的倒黴同伴,他們背後那二十三隻兔子,肚皮上肯定也長滿了同樣的東西。
這窩兔子,目光驚恐,神色淒惶,殺手隻消瞥一眼就知道他們的底細。他們幾乎都是從全國各個分會跟著琴師過來的特勤隊員、保鏢、保姆,靳風救回來的李漢庭也混在他們裏麵。
這些兔子沒一個是宮嶽的嫡係。
宮嶽的嫡係特勤隊員都打頭陣,全死在腔洞、蜜場裏了。
兔子們當中可能有幾個兩儀族,不過,血統肯定都稀薄得可以忽略不計。
像靳風那樣純正的血統,在如今的兩儀族中是鳳毛麟角。沒有純正的血統,根本抵擋不住玄武窟的輻射。
靳風和葉明瞻走掉之後,這窩兔子還派出兩個代表,纏著三號白癡嘰嘰歪歪。被三號白癡賞了一通胖揍之後,兔子們沒誰敢再靠近他們,遠遠縮到瀑布前,圍在一起嘀嘀咕咕。
嘀咕什麼呢?
嘀咕也沒用。他們進來就是個死,不是死在雪燈蛾口器下,就是死在玄武窟輻射中。
殺手瞄過老大的資料,玄武窟的輻射可不是蓋的!相比之下,被雪燈蛾吸幹腦漿算是很幸福的死法了。
現在,兔子們已經好一會兒沒動靜了。
他朝他們看了一眼,二十幾個人,幾乎全躺倒了,隻有兩個還坐在地上,其中一個就是李漢庭。
這老肥豬是個四芒日,抗輻射能力還挺強的。不過,瞧他臉色煞白,嘴皮發紺,捂著胸口哼哼唧唧那德性,即便不被輻射弄死,也快死於心肌梗塞了。
殺手希望他死的越慢越好,讓他多受會兒罪。剛才他搶了老瞎婆的水,老瞎婆嘚啵嘚啵咒了快一小時了,還沒歇嘴呢。殺手別提多煩了。
他撇撇嘴站起來,決定先去見識一下輻射的厲害,然後再回來把這老瞎婆處理一下。
靳風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要是他猜的沒錯,他肯定是帶著那條蠢狗去最近的主巢了。他會幹掉那巢裏的蛾後,帶著雪燈蛾的繭回來吧?沒有障月寒紗,在這裏寸步難行。除了直接去弄些繭來披在身上,殺手想不出靳風還有別的辦法,能把這些白癡帶出去,幫他弄另外兩個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