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給宮嶽配把備用鑰匙,結果弄出把霸王鑰匙了。鎖通殺,別的鑰匙也通殺。搞不好,連我都……”靳風嘀咕到這兒,分水台上這個不知幾千頓重的大石墩突然震了一下,發出劈啪一聲巨響。
“幸好。”靳風抬起頭來,掐了下葉明瞻的腦袋。
葉明瞻打掉他的手,盯著從鎖孔中奔湧出來的明黃光流。
光流迅速向四周擴散,不到半分鍾就覆蓋了朝向商水間的整麵石墩壁,一幅栩栩如生的“蟾蜍捕食圖”展現在他們眼前:
一隻大蛤蟆趴在一片微微搖顫的荷葉上,荷葉下碧水盈盈,波光蕩漾。大蛤蟆方頭巨口,鼓腹粗腿,背上布滿乳釘似的疙瘩。它昂著頭,瞪著又大又凶的眼睛,吐出的舌頭幾乎是身子的兩倍長。舌頭粘住了一隻飛在半空中的蛾子。
“這是雪燈蛾吧?”葉明瞻退後幾步,指著在蛤蟆舌尖上痛苦地撲棱著翅膀的飛蛾。
“靈窟裏這些玩意兒都是成對的,夔鴞和燔花蛇,玉露蟾和雪燈蛾。”靳風說。
“是嗎?”葉明瞻歪頭看著這捕食的大蟾蜍。
這石墩有四個麵呢!如果有鋪首銜環這麵光流畫出了“蟾蜍捕食圖”,另外三麵是什麼?還有十米高的頂上那麵,那麵又是內容?
想到這兒,他扭頭朝他們走過來那個拐角跑去。管他呢,先去看看朝向徵水間那麵有什麼“西洋鏡”。
“明瞻!”靳風的喊聲裏帶著笑意。
他沒停下來,從遲峻身邊跑過時,瞄了眼這像隻棄貓一樣垮著肩膀的家夥——這家夥低頭盯著地麵,好像地上的條石磚比玄武窟這“扇”流光溢彩的大門更有意思。
跑到拐角時,葉明瞻幾乎是閃過去的,之後抬頭朝石墩朝南的這麵一瞧——
“什麼呀!”他不由得喊了一聲。
這麵石墩壁上布滿了明黃色、熠熠生輝的倉頡體甲骨文。每個甲骨文都有A6筆記本那麼大,排得整整齊齊。
可惜,他一個也不認得。
“真煩人。”他嘀咕一句。
“又怎麼了?”追著他走過來的靳風邊問邊從衣兜裏摸出個手機大的裹著藍色保護膜的東西。
“咦?”葉明瞻指著這東西,“這個是相機吧?”上次去朱雀窟的時候,宮嶽給過靳風一個跟這一模一樣的裹著保護膜的相機。
“相機,工作。”靳風點著頭,開始拆保護膜。
“坤叔放你背包裏的?”
“除了你小舅的忠狗誰還會指使我幹這幹那?”
“你背包裏到底還裝著多少‘工作’?”
靳風不吭聲,歎了一大口冷氣,好像已經被這些“工作”折磨得連抱怨都懶得抱怨了。拆完最後一條保護膜,他舉起相機對著石墩上的甲骨文拍起來。
“這些字寫的什麼?”葉明瞻問他。
“天氣預報。”
“……我踢你信不信!”
“好吧,訂正一下,是類似天氣預報的玩意兒。”
“類似?”
“準確地說,是天災預報。”
“天災預報?”
“出現在靈窟門上這些內容,‘學名’叫‘靈窟紀年’。四個靈窟,除了本職工作,還兼職天災預報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