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從來不是發達的標誌,就如幾何不是智慧的專屬象征。
從某種角度看,城市不過是由原始的集市發展而成,它本身沒有生產能力,也沒有可持續生長和新陳代謝的機製,這裏聚集的是人群,這裏聚集的是欲望和索取,這裏製造的是垃圾與犯罪——城市,具有和癌細胞極大的相似性。
不用說,這番話是電菌說給張天聽的。
張天不完全同意,他下意識地為人類分辯:
“人類創造了城市,城市改變了人類的生活。一座城市會發展成為什麼樣子,也是由生活在這裏的人決定的……”張天的話忽然中斷了。電菌提示,有情況!
站在幾十層的高樓頂端的張天目光一聚,鷹眼一樣穿透交織著黑暗與燈光的高空,抵達高樓底部。
幾個醉熏熏的大漢有意無意地來到高樓的一側,那裏是一條小巷,“嘩啦、砰”兩聲,巷子口的路燈和廣告牌粉碎沉默在黑暗中。
高樓的另一側,一個衣著時尚的披肩發女生懷抱著文件夾低頭匆匆走過來。巷口的另一側,是一個公共汽車站牌。一輛公共汽車駛過,車速減了一下,但是站牌處沒有人,於是公共汽車重新提速,開走了。
聽到車聲抬頭的披肩發女生追了幾步,從巷口跑過去,到達站牌時,可惜司機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更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她歎了口氣,抬手看時間,20:29。她想,看來,又要打車了。她開始左右張望,伸出手……沒有空出租車停下。
她的身影和聲音被巷口的幾個醉漢捕捉到了。
“小妹妹,等,等,等誰呢?是不是、是不是的等哥哥、哥哥啊?”一股酒臭伴著一之大手伸向披肩發女子。
披肩發女子轉身,後退一步,看著幾個醉漢向自己圍過來,眼神流露出的驚恐和兔子見到狼一樣。她再次後退了一步,腳下一歪,失足就要跌倒。
那個醉漢也在這時腳步一滑,向前撲去。
就在此刻,意外發生。
披肩發女子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了起來,不僅沒有跌倒在馬路上,而且穩穩地站在路邊。撲過去的醉漢眼看要碰到那位女子時,眼前一花,一個閃爍著藍色光芒的小球從他的手臂穿過,醉漢之感覺到整個身體一麻,一百八十斤的身體橫著就飄移站牌下,伴隨著“啊”的一聲慘叫,醉漢兩腿分開從站牌杆滑下,已經昏了過去,估計後半生要出家了。
披肩發女子如同做夢一般,這個夢前半截是恐怖劇,後半截是喜劇。
剩下幾個醉漢還沒醒過來,對著倒下的同夥說:“說你喝、喝、喝高了,還、還不承認!連、連個小妞、妞,都、都抓不住!”“是,是,太激動、東了,哈哈!”“無能,哥幾個,一起——”他們的舌頭很快都打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