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完課,和珞瓔約好去逛街。
其實也並不買什麼。隻是到處看看。
直到在櫥窗裏看到身後跟了一路的影子時才覺得出了問題。
她走她們也走,她進店試衣她們就遠遠的守在門口。她碰了碰正在挑衣服的珞瓔:“有人跟蹤。”
珞瓔眯著眼頭也沒回:“那不是跟你告白的小家夥們。”
莫央回頭,果然是那一堆五顏六色的小家夥們。看到她望她們,居然逃得無影無蹤。
莫央有些莫名其妙。
恰好珞瓔挑了件寶藍的風衣,推了推莫央:“你去試試。”
莫央搖搖頭,說:“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的衣服從來都是有人從大洋彼岸郵過來。從十八歲起,就再也有沒自己買過衣服。連睡衣都是他一手包辦。
珞瓔歎一口氣,刷了卡,讓人包好衣服出門。
一起回去的時候,路過一家茶館。兩人默契的走進去。
入麵而來的是好大一片屏風,繞過去就聽到潺潺的流水聲,室內放著古箏曲,隱隱的還有一種幽香,倒真是一種意境。
黃昏的茶館並沒有什麼人。她們挑了靠窗的位置,點了碧螺春。
莫央其實不愛喝茶。隻是輕輕淺淺點了一下。她抬頭看一眼對麵的人,珞瓔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間聽到她問:“央央,愛情是什麼?”
莫央有些失神。可珞瓔顯然沒有要她回答的打算,歎一口氣:“愛情就是折磨。人為什麼總是那麼愛折騰?”
莫央第一次聽到有人對於感情的定介,原來是折磨。
她的世界裏,已經不會有這個詞再出現了:早在蘇薊年絕決轉身,她受到傷害,就已不再會動心。
她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畢業之後和他結婚,遷居異國,操持家務,做一個稱職的妻子。十八歲的時候,她的路就有人定好方向。
如今的莫央,隻求安寧而己。
那珞瓔呢?
她抬頭看她。彼時珞瓔剛好抬頭,四目相對,珞瓔突然問她:“央央,你開心嗎?”
央央,你開心嗎?
她不知道。她開心不開心,可還有人關心?
莫央眯了眼,微微笑著:“我沒有難過的理由。”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莫央有些忙。
畢業答辯的論文,遷居移民的手續都繁索得很,她耐心的一一安排。
下午的時候和珞瓔參加朋友生日聚會,回家的時候,有些晚。
草坪上停了車,寶藍色的車身在路燈的映襯下些微晃眼。她愣了下,問身邊的女傭:“偑姨,先生回來了?”
“是的。”偑姨是個中年婦女,丈夫早逝,帶著女兒寡居。她接過莫央的包包,拿拖鞋遞給莫央:“在書房裏,好像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