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夠堅強，可是卻常常在夜半淚濕沾巾，滿麵清淚而不自知。
不過一首歌的時間，就到目的地了。
前麵是很大的超市。熙熙攘攘都是人，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樓下是一方大廣場，密密麻麻的停了好些車。他們從那些空隙裏穿過，看著萬丈紅塵揚在陽光裏的塵埃。
慕昭宇走在前麵，推了推車去挑蔬菜，他神情專注，樣子似乎頗為嫻熟。
莫央有些好奇，他這樣的人其實怎麼看得是遠庖廚的那一種。
她偏頭看他。
慕昭宇挑起東西來的樣子很好看，專注又認真，眸光全都凝在一點，側臉染上暈黃的燈光，鼻梁很挺，睫毛刷子一樣。
慕昭宇的聲音傳過來：“過來選，別呆在那裏。”
因為是周末，人很多，大多數都擠在前頭選看。她“噢”了一聲，貼著擠過去。
菜很新鮮，一片片像翡翠葉子，還帶著水珠露滴。她有很多年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直到慕昭宇推著車要走開，她還不知要怎麼辦。
他實在是看不過去，把她從人堆裏解救出來，拉著她的手走開。
挑的東西有點多，莫央的手又受了傷，慕昭宇拿著大包小包，多了幾分煙火氣息。莫央想伸去手去幫他，他確實是騰出手來，卻不過是把她的手捉在了掌心裏。
這樣的好心，倒被他誤解了。
他的手掌很大，溫暖又修長。莫央想要抽出，可他手勁奇大，她剛一動，他就攥住了。
她有些羞怯：“昭宇。”
慕昭宇側過頭來看她，眼底溫和，還蘊著說不清的神彩飛揚。
密密的人流從身邊來了去了，車如流水馬如龍，仿若要踮著腳尖才能踏在實地上，他們隔得很近，可以聞到彼此的氣味。他用這樣的眼光看她，反倒讓她不好說出口。隻是笑了笑。
或許是閃了神，腳下立刻就踩偏了，她跌了一下，旁邊立刻有人伸出來扶住她，所以很快站穩。
她回過頭去看，熱情的美人，不是莫莉又是誰？
在這樣的天氣裏，不過是一件薄薄的長衫，勾勒出惹火的身材，脖子上圍了一條紋格圍脖，長發還散在耳鬢，顯得風情萬種。手臂掛在一個人身上，頗有小鳥依人的風情。
那人脖子上也是同一款的圍脖，傾身含笑，目光圍著莫莉，唇角眉梢，正含了盈盈的笑意。那樣的溫柔又體貼。
或許是下意識的，莫央就從昭宇掌心把手抽了出來。
慕昭宇手勁很大。或許在看到沈薊年的那一刹那就用了力，緊緊的握著，不容置疑，硌得她的手疼，可是她顧不了。
指尖微涼，心裏那種空洞洞的疼痛又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