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元旦，軍區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喜慶之意，隻是聽陳昕說辦了晚會。
慕昭宇一早就陪著老爺子去了東棧閱兵，徐姥帶人親自包餃子，她在一旁看了半天，被徐姥給趕了出去：“央央你先出去轉轉，你這氣質，實在和這裏不搭配。”
一屋子人都笑了。莫央隻好一個人坐在放映室裏看了一半影片，給父母打了電話，又和珞瓔聊了幾句。
她可不敢跟珞瓔說慕家的事，隻是說回老家了。
珞瓔說：“你不是國慶才回去嘛！”
她吱吱唔唔半天，珞瓔話題又繞到沈家去了：“哎，央央，沈家出事了。”
她愣了一下。
“沈薊年，據說是什麼舊疾複發，現在生死線上掐著呢。這幾天的報紙全是他的報道。”珞瓔歎了一口氣，“那個五小姐現在可什麼脾氣都沒有了，整天陪在醫院裏，媒體最近對她都是好評連連呢。”
莫央隻覺得腦袋被炸糊塗了，珞瓔在那頭說了什麼她漸漸聽不清，隻有沈弋晗的話轟響在耳際。
“可是阿年哥狀況真的不是很好……”
她該想到的，五小姐那樣驕傲的一個人能再度打電話過來，還肯用那樣的話氣跟她說話，除非情況真是無可挽救。
可是有什麼用呢？她救不了他的命。
“央央，你有在聽嗎？”
“啊，什麼？”她回神，“在啦，剛剛看電影而己。”
珞瓔被她氣了一下：“什麼電影比我說話還吸引你？”
“曉夢說：‘我親愛的人，我對你們如此無情，隻因民族已到生死存亡之際，我輩隻能奮不顧身，挽救於萬一，我的肉體即將隕滅，靈魂卻將與你們同在…’”
“是部好電影——尤其是周迅最後那一回眸，”珞瓔話峰一轉，“不過，央央，二月十四號我結婚，你記得。”
莫央答應了，再聊了幾句就收了線。恰好看到慕昭宇陪老爺子從東棧回來，猶豫了半天，磨磨蹭蹭跟在他身後。
老爺子回來後就進了大書房。留下慕昭宇看著莫央陰睛不定的臉。
莫央還沉思著，就聽見慕昭宇的聲音：“央央，你有心事。”
“啊，學校有點事。”她張口就說出來了，臉不紅氣不喘，抬起眼慢慢看他，“昭宇，我們，能不能早些回川陽？”
慕昭宇半天沒有答話，隻是睜著眼和她對視，直到她移開眼，莫央才聽見他平穩的聲音響在耳際：“好，過了元旦，我們就走。”
莫央隻覺得鬆了口氣，微微就漾出笑意，像是要討主人歡心的貓：“那晚上我們去看晚會好不好？”
“隨便你。”慕昭宇丟下幾個僵硬的字眼，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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