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熊哥怒火中燒,恨不得撕了這貨。可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剛才那一腳的刁鑽和恐怖,已經暴露了對方具備一定的實力,可以說,絕對不比他差。
洪三說:“很多時候,我們都在自己為難自己,就像你所說的規矩,如果根本就沒有這個規矩,我們彼此可以相安無事,可是你偏偏要跟我說規矩,更可笑的是,你偏偏要所有的人,遵從你的破規矩,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熊哥心中戰意盎然,體內的暴力因子在作祟,一個崇尚武力的人,尤其是到了他這個級別,碰到一個像樣的對手,心裏還是渴望一戰的。
旁觀者聽洪三這樣說,那些清楚熊哥戰鬥指數和他性格的人,無不覺得一場年度大戲即將開播。
“啪”地一聲,昏暗的環境被一個打火機點亮。
這微弱的光線,本來是極為常見的,可是出現在這裏,卻讓不少人心跳加速呼吸不暢。
“他竟然敢點亮打火機!”
“難道他不知道溫姐的規矩嗎?”
“溫姐的規矩,誰要是未經她同意,偷看她的臉,就刺瞎他的眼睛。”
“可是他也說了,他的規矩,就是要把別人的規矩踩碎。”
不少人在嘀咕。
洪三借著手中的ZIPPO打火機發出的微光,看清了虎背熊腰的鐵熊那張布滿胡渣子、比砂紙還要粗糙的臉,以及這張臉上那熊熊燃燒的怒火。
洪三對這個穿著中山裝、踩著一雙灰布鞋的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感興趣的,是站在鐵熊身後兩米左右的那個女人。
那是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
斜襟,短袖,高開衩,手執桃花圖案的絲質旗袍將她代表了人類進化史極致的優美身段,襯托得令人窒息。任何人看到她,都會被她的身材所吸引。洪三自然也不例外,事實上,洪三看到她,心裏隻有兩個字:禍水。
無論小姨也好,周從吾也好,都是世所罕見的美女,不久之前洪三還以為,跟她們生活在一起,時間久了,不管遇見什麼樣的女人,都不會再有驚豔的感覺了。可是,他錯了,他低估了女人的多樣性。
女人最讓人驚豔的,不是她們的美麗,而是她們美得各各不同。所以說嘛,不要老是指責男人花心,魯迅先生都說過了:必須如蜜峰一樣,采過許多花,這樣才能釀出蜜來,倘若隻叮在一處,所得就非常有限,枯燥了。
眼前這位溫姐,不敢說她比小姨更漂亮,也不敢說她比周從吾更有氣質,可是當她一身古典味極濃的旗袍裝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驚豔的,又何止是他一個?
可是她的臉色並不好氣。準確地說,她很憤怒。
她的目光裏,火星四濺,殺氣凜然,冷冷地看著洪三。
鐵熊喝道:“誰讓你打火的?”
洪三充滿挑釁,說:“不可以?”
鐵熊說:“找死是不是?小子!”
洪三說:“我更喜歡活著。”
溫姐說道:“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