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知道,我不是說這個……”有些話,林晶晶不知道該怎麼去問母親,想了想她湊近母親,問,“媽,你知道莫小青以前認識我爸嗎?”
“知道啊。”方靜美隨口回答。
“您是怎麼知道的?”林晶晶疑惑地望著母親,心想難道母親已經意識到了莫小青對她的威脅?
“暑假媽來參加歌詠比賽,在文化館門前,莫小青不是還跟你爸說話了嗎?”方靜美說。
“啊?是啊,是我忘記了。”林晶晶撓撓頭,心裏卻對母親在此事件上的敏感程度頗為感慨,在此之前,她隻當母親並未將那件事放在心上,所以更不會留意當時的莫小青。
她卻忽略了,母親也是女人,作為一個女人,她對自己深愛的男人一樣有著強烈的占有欲,對同性入侵的警惕性高於任何旁人。
“媽,你不覺得莫小青看到我爸時的樣子很那個嗎?”林晶晶試著提醒母親。
“就你鬼道!”方靜美笑了,她抬手撫摸著女兒的頭發,“你爸是大首長,仰慕者和追隨者一定會很多,這個,在我決定跟你爸結婚之前,都已經想到了。媽相信自己可以處理好這些。”
仰望著母親的臉,林晶晶心中升起從來未有過的對母親的崇敬,她依偎在母親懷裏,說:“媽,您不僅是一位好母親,還是一位難得的好妻子!”
方靜美抬手在女兒背上輕拍下去:“去,你就給媽戴高帽子吧。”
第二天下午放學,林晶晶和宋蕾、馮媛媛三人一邊聊天,一邊隨著放學的人流往學校大門外走。
剛走出大門,就看到夏平陽推著自行車站在馬路邊衝她招手。
“林晶晶,看,你的大哥哥在那邊等你呢!”馮媛媛衝宋蕾眨眨眼,兩個女孩子嬉笑著過來推搡林晶晶。
林晶晶也不做作,她回頭對兩個女孩子擺擺手:“今天不能跟你們一起走了,拜拜!”
然後,她轉身,飛快地向夏平陽跑去。
“平陽哥哥,你怎麼來了?”
夏平陽沒有立刻回答她,他也不管浩瀚的放學大軍就從眼前經過,無數雙好奇的眼睛正好奇地望過來,他兩隻手扳過林晶晶瘦小的肩頭,凝重的目光向一道x光射線,從她的頭頂一直到她的腳尖,一寸寸對她的身體審視著。
“你別這樣,那麼多人都看著呢!”林晶晶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夏平陽不理她,他的目光最後在她的頭發上定格,他伸出手指,小心分開她頭頂的發絲,林晶晶發絲下,露出一小片紅色的淤跡。
“是誰幹的?”他扳過她的肩,目視著她的眸子問。
“平陽哥哥,你別擔心,我一點兒事都沒有,真的。”擔心夏平陽不相信,林晶晶又說,“我媽上午來學校了,她在放棄追究責任的保證書上簽了字,你看,我媽都認為我沒事了,你就是真的沒事了,對不對?”
“真是無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負一個小姑娘!”夏平陽的拳頭捏的咯咯響,“晶晶你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跟莫小南有關係?”
林晶晶張了張嘴,她差點兒就說“有關係”了,但想到夏平陽以後還要跟莫小南在一個班級上課,而且他又是班級的班長,學校的學習標兵,他一旦攪進自己和莫家姐妹的恩怨中,紛亂複雜的關係勢必會影響到他個人的發展。
想到這裏,林晶晶搖搖頭,堅定地回答:“和莫小南沒有關係。”
“晶晶你撒謊,這件事一定跟她有關係!”可能因為太急於知道答案,夏平陽按在林晶晶肩上的兩隻手的力道加大,林晶晶痛得叫出聲來。
“哎呦——”
韓靜和來學校接她放學的男朋友楊月明走在回家的路上,偶爾看到林晶晶正被一個大男生按著肩膀爭執著什麼。
她想也沒想就從楊月明自行車的後座上跳下來,跑過去,一把將夏平陽推開,張開手臂護在林晶晶麵前:“喂,高年級的,你不許欺負小同學!”
“我、我沒欺負她啊?!”夏平陽站在那裏一頭霧水。
“韓老師,他沒欺負我,他是我哥。”林晶晶也站出來對韓靜解釋。
“你啊,總是這麼衝動,現在是放學期間,又是在校外,你逞什麼能?”楊月明過來數落自己女朋友。
“楊叔叔?!”看到楊月明,林晶晶脫口而出。
楊月明這才看清楚,韓靜護著的女孩兒正是他辦公室方靜美的女兒。
“是晶晶啊,原來你的班主任是韓靜呢!韓靜,晶晶的媽媽跟我一個辦公室。”楊月明跟韓靜介紹。
“哎呀,晶晶,你看上次你媽媽來的匆忙,我都沒來得及跟她多說話,原來她跟我未婚夫一個辦公室呢!”得知林晶晶的母親跟自己男友在一個辦公室,韓靜顯得有些興奮。
“既然是誤會,那就別耽擱了,走吧,我媽還在家等咱們吃飯呢。”楊月明催促韓靜。
韓靜隻好囑咐林晶晶幾句,跳上楊月明的自行車,攬著他的腰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