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第一次看見大勇的時候是在大勇那套很寬敞但不怎麼明亮的房子裏。牆上一個羊頭一把藏刀幾塊木雕。古裏古怪的幾幅畫,畫上是奇形怪狀的雜拚的色塊。廳裏的地板上有塊大地毯據說是唐卡(大勇說的,不知道真的假的,我們姑且聽之)佛像莊嚴。一百二十幾平的房子沒有一張床或許大勇根本沒曾想要一張床,或是原本有床的被這家夥一發神經拆了半賣半送的給收破爛的了。廳裏一大大的床墊枕頭被象卷心菜是的綣在那兒。沒茶幾沒椅子沒家俱。大電視直接撂地板上了音箱碟機拖著亂糟糟的線。床墊邊上有兩台燈一高一矮,書象隨時落腳都能踩到的地雷丟的滿屋都是,床墊邊上最多,最高的壘的有半米高。一個黃皮小鬧鍾象隻貪睡的小狗整日貓在被窩裏。小麥看了一圈說“你這地兒挺不錯的嗎。”大勇一樂“主臥歸你了,每月400包水電”........。
小麥想了想確實沒什麼好地方可去就給大勇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大勇喃喃地像剛睡醒。“那就搬過來吧,我9點前在家”。小麥拎兩大箱子敲門的時候大勇正在刷牙“來了,請進請進,那屋我給找了個床墊,睡不慣就自己買個床。”小麥笑的比銀鈴還響“算了算了,懶人就是懶人,哎,我怎麼瞧你這兒怎麼都不像中國人住的地方。”
“怎麼就不中國了?我不是小日本,不是韓國人,正宗的純中國老爺們兒。說不定咱老祖宗就根本沒睡過什麼床!我這兒又不潮隻要睡得舒服睡的自由自在怎麼睡不行?”“有洗衣機嗎?”小麥問。“手洗。低碳環保。”大勇看著她笑的曖昧。“臥室門我要換把鎖你不介意吧!”——。
“除了我的碟和我的書之外其它的你都可以用。”
“蠻大方的嗎!?”
“不要帶朋友過夜,我受不了那刺激。”
“切,你以為你天上人間啊。”
第一輪交鋒,雙方勢均力敵,彼此彼此。
“你的頭發怎麼那麼短”小麥吃吃的笑。華燈初上,百鳥歸林,是吃晚飯的時候了。
“往事不堪回首”大勇莫測高深。
“這也有段動人的故事?”小麥含笑的眼很有些挑釁的味道。“能不能講講聽聽?”
“如果你想聽的話,很久很久以前有個*的故事”“算了,算了”小麥笑的直擺手。
“我不販賣個人隱私,別人的除外”大勇一本正經。
影院拐角有一人多高的大海報,一個故作神秘的女人露著肉感的大腿,叫人看了有種犯罪的衝動。“呸,”小六吐了口吐沫空氣裏滿是曖昧的桃紅。黃色的出租車滿街的流淌,小六突然想起小時候奶奶非要他吃的血豆腐,腸胃一陣的絞動喉中泛酸又一陣的惡心。今天又失業了,工作了216天後,胃寒心冷如初冬銀杏樹上最後那片蕭瑟的樹葉。
起風了,街上車水馬龍的,霓虹閃爍,繁華似錦,小六有種棄兒的感覺,是的,這一切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小六想起了一段相聲,一切都那麼滑稽,一切都那麼殘酷。
去那兒啊?小六拎了瓶二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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