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我向皇後請安過後就去了勤政殿。剛剛進殿,就見他坐在案前批閱奏章。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我俯下身向他請安。
“來了?快坐。”“剛剛從皇後那裏過來,和她說了一會子話”我邊走向座椅邊說道。
“嗯…她的病可好些了?”他頭也不抬地說到。
“還是老樣子,也不見好。你有空也去瞧瞧她吧。”
他抬頭看向我,“我不想去,總沒意思,我怕你吃心。”
“我明白,可是畢竟還有孩子,怎麼也要顧及她們。”
“那……好吧,我去瞧瞧孩子。我看了冊封名冊,做得很好”他溫柔說道。
“也有姐姐的功勞,阿衍可想好宮殿的事了嗎?”
“唔,暫時沒來得及,你想想,你聰明。”他淺淺笑道。
“這算什麼?你自己倒好,落得清閑。”我失笑。“好吧,就讓臣妾來想吧。嗯……孔家姐妹就住瑤華宮吧,姐妹二人住在一起,也可照顧彼此。徐思琪是周昭媛的父親推薦進宮的,想必兩家關係不錯,就讓她跟著周昭媛住翠微宮吧。貴人陳如吟是皇後娘娘舉薦的,想必皇後娘娘喜歡,那就住福寧殿吧,離皇後娘娘的昭陽殿最近,可以陪著皇後娘娘說話解悶,阿衍說可好?”我問道。他看著我點點頭,神色繾綣。
“芳儀葉蓁蓁,我看她品行端淑,很有當年德妃姐姐的風範,很喜歡她。所以我想叫她住的離我近點,住在鍾粹宮吧。貴人楚楚住在永安宮和容妃一起住;美人司丹彤住在淩波殿同慧妃一起住。佳人王夢姣住披香殿同陶昭儀一起住;才人李霏霏住怡和殿,同姚淑媛一起住;常在邢佳之、小儀秦伊寧、小媛劉芸同住錦瑟殿;寶林屈雪、丁禕、苗穎同住華音殿;才女葛晨燕、呂雎住隱月閣;選侍蒙佳慧、阮一斐、戴景雲、顏玉等人同住甘泉宮;另外儲秀宮規模最大,且宮內金碧輝煌,樣樣都齊全,答應胡美清、羅靜梅、童蓧寧、崔亞楠、靳芳芬、於和玲等人就住在此處吧。”我依次說。
“子衿,說得很好。就按你說的辦,就定五月初七進宮吧。”他投來讚賞的目光。“子衿,你會不會因我選妃或者不得已的召幸她們而恨我”他突然問道,仿佛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我不恨。從我十五歲進王府,三年過去了,你永遠待我如初。你很好,有時我想,在我沒進府之前那些姐姐們也是受寵的。可我到了,她們擁有的都沒了,可她們也沒有因此而記恨我,反而對我多加照拂。阿衍,我不會恨,也不會怕,因為我相信你,也信我自己。”我看向他,柔聲說。
他走近我將我抱在懷裏說,“子衿,還好有你,還好你明白。”我微笑著抬頭看向他,他被陽光籠罩著站在我麵前,這麼近,這麼暖。
轉眼到了四月底,將有半月新進的妃子就要入宮了。闔宮裏氣氛都隨著春天的一日一日地加深而漸漸熱鬧起來,可我卻一日一日地困乏下來。本以為是最近貪吃吃壞了肚子,又因是春天,犯了春困。可今日嘔吐地卻比往日更加厲害,采菲請太醫來時我已經躺在貴妃榻上近乎暈厥。
太醫在我手上搭了脈,過會卻眉開眼笑的對我說:“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已有將近一個月的身孕了!”原本閉眼的我突然睜開眼睛,卻突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娘娘切不可著急,因娘娘初次懷孕所以會伴有嘔吐惡心等現象,請娘娘調整好心情,安心養胎。”
“你說得可是真的…。本宮真的有喜了?”我終於將話完整的說出口來。
“千真萬確,請娘娘切莫大喜大悲,微臣立刻給您開安胎藥。”說這便跟采薇下去了。
“恭喜娘娘終於得償所願!”滿屋子的宮人都跪下給我賀喜,“大家快起來,你們先不要告訴皇上,等晚間皇上來了,本宮自己告訴他。”滿屋子的人應聲退了下去,我卻自己一個人摸著肚子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