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任千秋的咆哮,十幾個看熱鬧的人不再嬉皮笑臉,而是麵露倉惶之色,紛紛用三寸不爛之舌狡辯。
“任長老,您可要明察秋毫,比試的人隻有秦幻和江源,這事兒與我們無關。”
“是啊,我們純粹路過,看他們倆打得太激烈才過來拉架,都是同門,誰受傷了我們都心疼。”
幾個三年級學生說的冠冕堂皇,但任千秋豈是那麼好糊弄的?學生間的這點小九九,他看一眼就明白咋回事。
“哼”,任千秋把手往後一背,狠狠瞪了一眼狡辯的學生們,“我又不是瞎子,還看不出來怎麼回事嗎?
你們這些龜孫,不好好待著非要來看熱鬧,從今天開始給我打掃西殿一個月,幹不好不許回去睡覺。”
龜孫,兔崽子,這位任長老說話可真夠“文雅”!
剛剛還巧舌如簧的幾個男生無精打采垂下頭,好似霜打的茄子,絲毫不敢忤逆執法長老的命令,一個個點頭稱是,乖乖離開後山。
他們臨走之前,惡狠狠瞪了秦幻和江源兩眼,一致認為自己受到懲罰是秦幻和江源這兩個掃把星的錯。
後山一下子寂靜下來,清風陣陣,拂亂樹枝柳葉,吹起三人的衣角。
任千秋淡淡看了秦幻和江源兩眼,心道這兩個小子雖然見識淺心氣高,但骨頭都很硬,剛才也不求饒,捶打一番或許是可造之材。
“你們倆知錯嗎?”
秦幻還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約他來一分勝負的是江源,這也隻是他和江源的個人恩怨。皇家學院並不禁止學生間切磋武技,為何他們今天要受到懲罰。
“我錯了,望長老原諒。”江源垂下頭,一字一句地說,認錯態度還算誠懇。
秦幻早聽說執法長老脾氣暴躁,性情乖戾,卻沒想到他今天會無緣無故把氣撒到自己身上。如果私下比試有錯,那許悠然是不是早該被開除了?
秦幻挺直了腰杆,直視任千秋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說:“任長老,我和江源學長自願比試,而且也沒造成死傷,到底錯在哪裏?學院不是倡導我們私下比試嗎?學長們經常在練武場切磋,也沒見誰受到懲罰。”
本來任千秋對江源比較關注,說來稀奇,江源的資質和品性都不錯,卻遲遲沒被收入內院。
但秦幻說完這番話,任千秋的注意力則完完全全轉移到他身上。當了四十年的執法長老,任千秋還是第一次被學生質問。
“小子,你再說一遍,你知道我是誰嗎?”任千秋立即火冒三丈,跳到秦幻麵前,光是他散發的威壓就足以令二星修士折服,更別提他手中的權利。
傷口隱隱作痛,秦幻忽然感受到任千秋的威壓,心頭一震,但他天生不願意屈服,如果真的錯了,就是將他開除,他也沒有半句怨言。
明明沒錯,還要被這長老指著鼻子罵,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秦幻打心眼裏瞧不起濫用職權的任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