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兠愕然回頭望去是顧庸,他背著一袋行李站在門口,“你要去哪裏?”唐兠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會一直走下去,直到我走不動為止。”顧庸靜靜的回答道。?
唐兠捏著自己的袖子,咬了咬牙說道“帶上我一起走吧!”?
“不行!”顧庸冷冷的說道“即使奶奶交代過我,也不行,你在這裏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為什麼?”唐兠大聲道“為什麼不能帶我離開,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
顧庸搖了搖頭“跟著我,隻會害死你自己的,你還是留在這裏,也許還活的比較久一點。”?
唐兠沒有接著說話,那雙明亮的眸子靜靜地望著顧庸,但顧庸對此早已免疫,轉身走出院子,打開大門便離開了。?
還在原地的唐兠轉了轉眼珠,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她轉身走進一間小屋拉出一個小旅行箱,跟著顧庸的腳步快速出了大門。?
……?
顧庸正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漫步在村子裏,一路上調節著自己的心態和速度,合適的狀態能讓他能走的更遠,正當顧庸處在空靈的境界時,身後忽然傳來和他同樣頻率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顧庸下意識回頭一看,隻見唐兠站在他的後麵,穿著一套嶄新的棉襖,帶著一臉尷尬的笑容看著他。?
顧庸閉上眼睛,頭上青筋直跳他開口道“不是說過你不能跟著我嗎?”?
唐兠露出一副自信的笑容道“你管我,這條路難道隻準你一個人走嗎?”?
顧庸頭上青筋又跳了一下,但還是呼出一口氣說道“隨你便!”說完,他扭頭繼續走著。?
一路上,顧庸隻顧走路,既不說話甚至連一個動作都沒有做過,在唐兠看來很不可思議,顧庸簡直就不是在走路,仿佛走路對他來說是一件十分神聖的事,是不允許做與走路無關的事。?
她也學著顧庸的樣子走了一會,但手卻是不自然的做出幾個小動作,無法做到像顧庸這樣,帶著全部身心去完成走路。?
走了大概有一公裏左右,唐兠的腳早已經酸痛不已,她敢說自己從出生以來就沒有走過這麼遠的路。?
又走了兩三百米,唐兠忽然被腳下的什麼東西所絆倒,她的臉狠狠摔在地上,她沒有哼一聲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咬著牙跟著顧庸的腳步接著走。?
也許是承蒙上天垂憐或是顧庸沒了力氣,她看到一直沒停下腳步顧庸放緩了速度,停在了路邊的灌木叢裏,唐兠鬆了口氣,把旅行箱放倒在地上,她坐在旅行箱上把鞋脫了下來,白嫩的腳底磨出了幾個水泡,她揉著酸疼的小腿,眼睛時刻注意著顧庸的一舉一動,生怕的他再次離開。?
顧庸顯然是沒有離開的打算,隻見他從背後包裏拿出一頂帳篷,在原地搭建起來,顧庸的速度很快沒花幾分鍾的時間,就把帳篷搭建好,搭好了帳篷他就坐在帳篷前盯著遠方一動也不動的發呆。?
唐兠沒有帳篷,無奈之下隻好將旅行箱裏的一部分衣物取出,然後她蜷縮進了旅行箱裏,用一些衣物蓋著身子,雖然還是感覺寒冷的氣流穿透了衣縫吹進她的袖口和衣領口,她搓著小手希望這能讓她暖和起來。?
顧庸在天黑之前升起了一堆篝火,他從包裏拿出半瓶土製燒酒喝了幾口,從屋裏沒帶食物,隻帶了一些禦寒的大衣和帳篷,雖然很餓但也不到極限,他用餘光看了看蜷縮進旅行箱裏的小姑娘,顧庸並不怎麼關心她的狀態,如果她死了也不會讓顧庸感到傷心。?
夜色降臨,這樣的黑暗中除了顧庸麵前的篝火以外,任何地方都是伸手不見五指,唐兠推了推旅行箱盡量裏篝火近一些,在這個時候要是能看到一些東西會給她一些虛假的安全感。?
昏暗的光線下,唐兠咬著牙齒哼起了一首小曲,盡管這個時候任何聲音都會帶來危險但也能給她帶來一些安全感,顧庸也沒去阻止,反而豎起了耳朵聽著她唱歌。?
“希望你能活到天亮。”顧庸默默念叨一聲,轉身鑽進了帳篷裏,用大衣包裹住身體閉目養神起來。?
氣流越來越冷,唐兠感覺自己咬牙齒都沒了任何的感覺,一股形容不出的強烈困意不停的攻擊她的意識,她感覺眼前模糊起來,那堆篝火在她眼睛裏變了三堆,她眨了眨眼睛感覺眼眶裏已經沒有眼淚能分泌出來。?
“我要死了嗎?”唐兠自言自語道,她看著那頂綠色的帳篷,她沒有選擇向求救,而是獨自咬牙忍著。?
……?
白晝將至,顧庸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他感應全身上下哪裏是否被凍傷,上半身穿的比較厚實些,但腰部以下已經動不了,顧庸沒有慌張,他很清楚該如何處理這些,他先是從背包裏掏出燒酒喝了幾口,然後往手上倒了些白酒,拉開褲子去按摩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