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政從別墅的二樓便樓下看去,所有末日騎士小心翼翼向他打著招呼,他閉上了眼睛,仔細品味這些帶著無止盡放縱的氣味,他覺得自己已經在這個環境下,變得沒有任何拘束,他享受這一刻。
劉建政在還沒轉變之前隻是一個起早貪黑的水果攤攤主,憑著自己的體力換來自己和女兒的棲息之地和一頓飽飯,劉建政在成為水果攤攤主時,是一個三流物業老板,手上雖然沒有上千萬的資產也有上百萬,但深愛妻子的背叛讓他承受不了。
財產分割以後,他便無心經營自己的生意,事實證明一個不負責任的物業公司倒閉隻是幾個星期的事,手上一點閑錢被他放縱完了,每日都是追求更新鮮的女人和午夜的深醉,在每一個酒醒時分,他都會抱著腦袋懷念起曾今溫暖的避風港,想著每天回到家後和自己妻子溫暖的擁抱。
終日揮霍下,劉建政剩下來的錢也換來了兩年的昏昏沉沉,在這兩年之內他也想過再找一個女人從新開始,但心中的那個身影他始終無法忘卻。
最煩躁的就是在自己酒喝到一半女兒的哭聲,他這個時候便會把桌子上一碟牛肉幹或者花生米什麼的扔給女兒,然後繼續借酒消愁,但終於沒錢的時間到了,劉建政幾乎毫不猶豫的拿出了車子和房子抵押,帶著抵押來的錢繼續瘋狂。
是那一天早上改變了劉建政,劉建政喝多了,身體虛脫沒辦法從床上爬起來去喝水,就隻好抓起旁邊的煙灰缸狠狠的砸在牆上,發泄完心中的痛苦,他再次像往常那樣嚎啕大哭。
一個幼小的身影在門口看著他,白嫩的臉龐寫滿了恐懼,劉建政見是他女兒一下就怒了,他大聲罵道“你這個賤貨,和你媽一樣的賤貨,為什麼還待在這裏,為什麼不給我滾蛋!”
女兒見到自己被發現,她縮了縮身子,不敢出來與劉建政對視。
劉建政心中的怒火更加濃烈,他抓起旁邊的枕頭,扔在了女兒的臉上“賤貨,為什麼不說話,婊子養的東西,你媽拿了我的錢還想留下你這個婊子讓我養,我告訴你根本不可能的。”
劉建政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他隻是看到女兒的臉就想上去給她一拳,他抓起身邊能抓起東西不停的扔去,等到他沒什麼東西可以扔的時候,他整個人從床上翻了下來,就算是不能動他也要爬過去狠狠收拾這個小婊子一頓,但他忘了地上有很多玻璃碎渣,都是他昨晚喝醉隨手扔出的酒瓶。
劉建政哎呀一聲慘叫起來,被玻璃渣子割傷了肚子,等到地上血沾到他的臉上時,他才覺得自己可能要死了,迷迷糊糊中見到女兒拿著什麼東西向他靠近。
劉建政以為他要掐自己脖子,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巴掌抽在了女兒的臉上,小姑娘如何能承受一個成年男子的全力扇出的一巴掌,頓時整個人就往後倒去。
她的背後也是一地玻璃渣子,倒在地上鋒利的玻璃將她皮膚劃傷,但她還是爬了起來又朝劉建政衝去,劉建政又是一巴掌將她扇倒嘴裏還罵著“賤貨,你想弄死老子,然後拿走老子剩下的錢嗎?”
小姑娘帶著更加嚴重的劃傷執著又從地上爬了起來,劉建政依然一巴掌毫不留情將她扇倒,不知道過了多少次,劉建政的手都累了,他看著小姑娘最後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趴在地上就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他並不害怕,反正最後兩年的日子裏他也享受夠了,於是他心一橫閉上眼睛。
沒有人掐他脖子,反而是一張白色的毛巾捂住了自己肚子上的傷口,他睜開眼睛,看到女兒帶著畏懼的目光,替他擦拭傷口,隻是她年紀太小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把傷口包紮好,隻會用白毛巾去擦他流出的血。
劉建政在這一刻沉默了,他看著女兒緊張的表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月光下,星空顯得如此璀璨,劉建政坐在陽台靠在玻璃門上,女兒依偎在他的懷裏,身上蓋著一層厚厚的毛毯,劉建政看著星空,心中雖然感觸良多但也不能一一道來。
他小心從兜裏掏出煙來,生怕吵醒自己的女兒,看著她熟睡的臉龐,劉建政無法想象自己竟然在之前的時間裏對她做出那麼多過分的事。
點上一根煙,兜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掏出手機打開一看,原來是一條催債的短信,自己現在根本無力償還債務,看了看女兒心中有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