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別墅裏靜悄悄的,顧庸從暗門裏爬了出來,剛出暗門顧庸便聞到很多特殊的臭味,那是感染者和屍體以及血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這樣的惡臭讓他皺緊了眉頭,實在是不想再聞第二次。
末日鐵騎和感染者悄然無聲的離開了舞台,隻把場地騰了出來留給顧庸一行人。
“似乎有些不對勁,小心點!”顧庸回頭對幾個孩子提醒道。
“是!”幾個少年異口同聲回應道。
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把顧庸的話放在心上,顧庸也不在乎,反正命是自己的,自己要是作死那可就怨不得旁人。
顧庸第一個從暗門裏鑽了出來,回頭伸手把唐兠扯了上來,脫下大衣為她披上,唐兠搖了搖頭又把大衣還給顧庸道“我不冷,還是給你穿吧!”
顧庸也沒有廢話,接過大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看也不看身後幾個還在慢慢往上爬的少年,當先出了別墅的大門,顧庸略為放鬆的神經再一次緊繃了起來。
“為什麼沒有屍體?”唐兠驚訝道。
別墅外的空地,除了地麵的大量血跡和彈殼的碎片以外,再沒有別的什麼,按道理來講是不可能沒有大量的屍體,但戰場像是被人打掃過一般,就連殘肢斷臂也看不到,顧庸按照自己的經驗來判斷這裏似乎不是一個久留之地。
覃喜是第一個從別墅裏走出來的,他膚色略顯蒼白,雙目在黑夜裏似乎要能比平常人看到很多細微的地方,關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這些孩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不算是正常的人類。
顧庸用風衣將唐兠摟自己的身邊,他他對覃喜說道“那個地方都有誰知道?”
“那個地方很安全,隻有鄭樂樂一個人知道。”覃喜剛說完便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對勁,但要說哪裏不對勁,他一時半會還真說不出來。
顧庸歎了口氣指了指覃喜後背上背著的鄭樂樂,覃喜這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顧庸要的是知情人,但這會知情人是昏迷的。
覃喜也是一個十分有眼色的人,既然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他立刻搖晃起鄭樂樂的身體並喊道“鄭樂樂,快醒醒!”
顧庸攔住了他“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現在還不是能放鬆的時候!”
顧庸從背後拿出一瓶礦泉水,扔給覃喜道“用這個!”
覃喜接過礦泉水,沒有任何猶豫和疑問,放下鄭樂樂,一瓶水倒了一般半澆在他的臉上,這個天氣用冷水澆在頭上和受刑沒任何區別,鄭樂樂微微抖動一下身體,蒼白嘴唇有些顫抖,覃喜又打算把剩下半瓶礦泉水一股腦倒在他臉上。
“不要,這樣又浪費水,又讓他痛苦,還是我來吧!”唐兠阻止道,她伸手要去接覃喜手上半瓶礦泉水,覃喜沒有給她,反而用詢問的眼光望著顧庸。
顧庸輕輕點了點頭,覃喜這才把礦泉水遞給唐兠,唐兠拿著剩下半瓶礦泉水,把瓶口塞進鄭樂樂的嘴裏,倒了一點進去。
鄭樂樂的喉嚨動了動,水又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唐兠沒辦法又灌了一口進去,顧庸這時候突然出手,一手捏住他的後脖頸處,兩根手指輕輕揉了揉他的後脖頸某處,那口水就順著他的喉嚨咽了下去。
覃喜趕緊扶住鄭樂樂,他雖然不懂顧庸剛才做了什麼,但他知道這樣的方法肯定是對鄭樂樂的身體有壞處,他輕輕拍著鄭樂樂的後背,鄭樂樂被水一嗆,立刻咳嗽起來,緊閉的雙眼也慢慢睜了開來。
顧庸看著覃喜在鄭樂樂後背上輕輕敲打著,不自覺的他就又想起了那個人來,隻不過這些記憶現在回憶起來仿佛已經過了很多年,那時顧庸還沒有失去很多,即使身處危險之中,總會有人替他擔心和他並肩作戰,而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孤零零行走在這屬於他的末途之中,無依無靠,後背也沒有任何可以托付,更沒有和他並肩而行的人。
“車庫在哪?”是覃喜的一聲問話把顧庸從思考中驚醒。
鄭樂樂精神十分萎靡,看上去像是一個得了不治之症的焦慮患者,覃喜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就茫然四處看,覃喜的問話對他沒有任何反應。
“車庫在哪?”覃喜抓起鄭樂樂的衣領大吼道,唐兠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剛想站出阻止,顧庸扯住她的衣角將她拉了回來,唐兠沒有反抗,對於這些事她還是覺得應該聽從顧庸的安排。
沒有阻止覃喜的野蠻行為,是顧庸覺得目前為止覃喜做的一切都非常的好,沒有任何值得挑剔的地方,這個孩子有著在這個年齡段裏的孩子所沒有的成熟,在顧庸看來覃喜是在朝著慢慢適應這個世界而做出的改變。
“啪!”覃喜狠狠一巴掌抽在了鄭樂樂臉上,驚呆了所有人,包括剛從別墅裏走出來的其餘人。
鄭樂樂捂著自己的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覃喜,過了好幾秒他才大吼一聲抓起覃喜的衣領想要給他一拳,但覃喜直接歪頭避過,同時狠狠一拳打在鄭樂樂的臉上,鄭樂樂顯然力氣不如覃喜,就這麼被覃喜這一拳狠狠K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