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走歸來(1 / 3)

就這樣,裕樹看著湘琴上了車,雖然嘴裏說著“笨蛋湘琴,怎麼隨隨便便上人家的車子呢?”,但是此時的裕樹卻不禁的緊張萬分起來,連神色都起了變化,他帶著小可愛追了上去,腦子裏一直閃著“這下子可怎麼得了呢?”

而這時的湘琴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境況。

“花生影藝經紀公司?”湘琴吃驚的說道,“找我做什麼呢?”

“哦,我是在挖角呀!”說話的是一個瘦瘦的年輕男子,頭發微卷,身穿一套幹淨筆直的西裝,用極其興奮與滿意的表情對湘琴說:“靠的就是直覺!直覺!要在一群普通女子高中生當中一眼就找出渾身發光,與眾不同,能夠成為模特兒的女孩子。”

湘琴露出了更加吃驚的表情:“我……怎能當模特兒?”顯然,湘琴還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的,尤其是在大學都沒有能夠順利畢業,與直樹大吵過之後。

“沒錯!我就是要這種新鮮感。”年輕男子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對湘琴說道。

雖然這樣的話說得讓湘琴心花怒放,湘琴還是不好意思的擺擺手:“是嗎?難道要我當個不稱職的模特兒?”

“當然不是這樣的,我打算讓你的魅力展現出來,你的愛人一定也會嚇一跳的!”

“是嗎?”湘琴麵露出為難的神色來了,直樹嗎?如果這樣,他真的會被嚇一跳嗎?

“那還用說嗎?他會對你另眼相看的。再說,這是個高收入的工作,想要獨立,正是個好機會呢!”年輕男子仍然在鼓動湘琴。

“自立嗎?”湘琴在心裏念著,“說不定這也是個讓直樹對我改觀的機會!”想到能夠讓直樹對自己改觀,湘琴立刻就覺得自己有無窮的動力去完成任何一件事。

“要不要先見見攝影師呢?”

湘琴完全沒有聽見年輕男子的說話,她還沉浸在自己鬥誌滿滿的決心裏,“看吧!我一個人也能找到好事情,他真的會對我刮目相看的。”湘琴緊緊握著拳頭,當年發誓要成為第一個進百名榜的F班女生又回來了。“好!我試試!”

“呼呼呼!”裕樹喘著大粗氣,追了過來,“真可惡!湘琴這家夥!”小可愛帶著裕樹停在了一家餐廳的門口,“小可愛,她真的在這裏嗎?現在完全要靠你的鼻子了。”裕樹倚在小可愛的身上,累得仍然在大口的喘氣。還沒有等裕樹有休息的機會,湘琴和年輕男子從餐廳裏走了出來,馬上又上了年輕男子的車裏,裕樹傻眼的看著汽車又啟動了。

“什麼?又要上車了!她到底在搞什麼鬼東西呀?”因為剛才一大段距離的劇烈跑動而劇烈跳動的心髒還沒有緩過來,沉重的疲勞感打擊的裕樹,“不來了,不來了!我幹嗎為了她這麼賣命呢?”連裕樹都不禁要這麼問自己了,我不是一直都很討厭她嗎,這個笨蛋,十足的笨蛋!“活該!就讓她給流氓賣了算了!”小可愛沒有給裕樹更多抱怨的時間,脖子上的繩索拉著裕樹又開始跑起來,或許它知道了那個在它小時候,怯怯的喂自己,後來又經常孤單的趴在自己身上,落寞的講述自己心事的湘琴現在很危險。裕樹在後麵大叫起來:“啊!小可愛,等等我呀!我沒說要走呀!”

與此同時,陰雲籠罩在江家的上空,江媽媽用跌青與慘淡的目光瞪著直樹,大聲的嗬道:“哥哥!”

“什麼事?”直樹坐在沙發上,用淡淡的,冷漠的語氣回答。

“為什麼不去接湘琴回來呢?”江媽媽的怒火開始爆發,生氣的指著直樹吼著:“你呀!一點良心也沒有!我再也受不了了!明天我自己去接她回來!”

“省了吧!”直樹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們這麼寵她,結果她完全無法承受一點挫折,就別管她了!”直樹頓了頓,“懂嗎?”

“太過分了!”江媽媽還是無法忍受兒子這樣的想法而更大分貝的叫嚷起來。

直樹依舊冷靜的坐在沙發上:“她不自己試試看是不會甘心的。你這個時候插手,她永遠也學不乖。”

直樹的一席話把江媽媽氣得無語了,最後她使勁的關上房門,一個人生悶氣去了,留下直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客廳裏。一絲不安從直樹眼中掠過,她真的會沒事嗎?裕樹也一整天不見人影了,他去了哪裏?

“鈴鈴鈴”的電話鈴聲打斷了直樹的思緒,他起身接起了電話:“哦,裕樹呀?”

“……湘琴嗎?”直樹問道。直樹仔細的聽著電話那頭裕樹的彙報,就知道那個丫頭,是不會讓大家省心的。

湘琴被年輕男子帶到一棟大的集體公寓的某個房間前,看著緊閉的房門,湘琴卻忽然有隱隱的不安情緒擁上來。

年輕男子微笑著拍拍湘琴的肩,“就在這兒。”

“在大廳裏的一個小房間嗎?”湘琴驚訝的問道。

年輕男子微笑著打開了房間門:“對呀,這兒是辦公室兼攝影棚,進來吧。”

惴惴不安的湘琴被推進了房間裏。

“嗨!”一個戴著墨鏡的光頭男子對湘琴打招呼,然後就問之前的年輕男子:“就是我們這要找的女孩子嗎?恩,不錯。”

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湘琴忽然覺得後背嗖嗖的發涼,他們不會是壞人吧?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這是一個讓直樹對我刮目相看的好機會啊。“你能不能說明一下工作的內容?”湘琴對眼前的光頭男子說道。

“哦……不如立刻開始拍攝吧!”光頭男子爽快的說道。

“啊?這麼快?”湘琴吃驚的叫起來。

“來!到這個房間來。”光頭男子打開另一間房間的房門,示意讓湘琴過去,“看!就是這兒。”

那個房間?是攝影棚吧,他們不是說這裏是辦公室兼攝影棚嗎?湘琴緩緩的移動到那間房間的門口,往裏麵一看,隻見整個房間隻有在房間正中間擺了一張床,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別的東西了。湘琴驚嚇得臉色完全變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來!把衣服脫了。”

“脫?脫衣服?”湘琴大叫起來,“我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太……太奇怪了!”

光頭男子手裏拿著攝像機:“怎麼會奇怪?這是藝術呀!片名就叫做‘離家小姑娘冒險記’,怎樣?很棒吧?”

湘琴的眼睛露出驚恐的神色,但馬上就不滿意的說道:“搞清楚,我是太太,不是小姑娘!(而且嫁的還是這個世界是最帥的男人,直樹)”

“這倒是個意外。”

“莫非結了婚還要在外頭找外快?專找那些變態老頭下手。”

“那就把片名改成‘**出牆冒險記’。”

“王……王八蛋!”湘琴嘴裏忍不住罵道,心裏卻覺得事情愈來愈不對勁,“我……我想……我不適合這種工作,我要走了。”

湘琴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卻被光頭男子一把抓住:“到這個地步你還在說什麼?你任性了!你不是缺錢用嗎?”

被抓住的湘琴開始驚慌失措,滿腦子想著“糟糕!我得快逃!”,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到逃離這裏的方法。無助的湘琴在心裏一遍遍的呐喊著“救命呀,直樹!”可是現在,直樹在哪裏呀?

“丁冬!”傳來門鈴聲。

抓住了湘琴的光頭男子聽見門鈴聲,失了神,湘琴趁機推開了他:“看吧!有人來了!”

“誰理它呢!”光頭男子很不屑的說,但是門鈴聲卻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吵死了!一定是推銷東西的,去趕走吧!”光頭男子命令年輕男子說。

年輕男子很不樂意的走到房門前,打開門,很不高興的對門外甩了一句:“我們不訂報!”話還沒有說完,一隻碩大無比的狗就迎麵撲上了年輕男子的身上,年輕男子發出一聲慘叫,引得湘琴的光頭男子都望向門口。

“小可愛!”湘琴像見到救星一樣叫起來。而光頭男子卻害怕起來:“什……什麼……”

裕樹跟在小可愛的後麵衝了進來:“湘琴!你沒事吧?”

湘琴呆看著裕樹:“裕樹?你怎麼來了?”

裕樹拉起湘琴的手,衝出了房間:“別問了!快跑!”小可愛撲到那兩個男子的身上,兩個男子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月色下的街心公園裏,湘琴伏在小可愛的身上嗚嗚的哭起來,小可愛乖巧的坐著一動不動,任湘琴肆意的哭著。

“來!”裕樹遞給湘琴一罐咖啡,然後用力的坐在湘琴的旁邊,滿臉的不高興:“你搞什麼?害我跑了好幾公裏!”

湘琴捧著裕樹給她的熱咖啡,非常歉意的看著裕樹:“對不起。”

“你就是笨,才會被人家騙。”裕樹仍然不忘要數落湘琴幾句,準備著湘琴反駁回來。

“恩,我真的有夠笨。”湘琴輕聲的說著,裕樹吃驚的看著湘琴,湘琴沒有像平常一樣瞪著裕樹,氣鼓鼓的不服氣,而是低著頭接著自言自語:“我終於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其實,有仔細想一想就該很容易明白的。……所以,會被直樹輕視,也是當然的。”

“湘琴……其實你也有那麼一點點優點啦……”裕樹小聲的說,卻故意的把頭瞥到一邊,“也不必太自責……”

還在傷心的湘琴感激的微笑看著裕樹:“謝謝。”

裕樹仍是把頭瞥到一邊,“還是回家去吧。”

回家?忽然間,離開家前,直樹說的那些話又在湘琴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你跟我結婚隻是用來逃避的嗎?你到底做過什麼?想過將來的事沒有?”直樹淡淡的語氣像是千萬把針紮一樣。“我……還不能回去。”湘琴凝望著地麵,“因為現在的我還是沒兩樣,依賴性太重了。我還不打算和直樹見麵。”

直樹遠遠的躲在樹林裏,看著湘琴和裕樹,聽著他們的對話,嘴角卻忍不住微微揚起來:“這個倔強可愛的小笨蛋,不過還好沒事,多虧了裕樹。”

湘琴開始思考著怎麼樣才能找到自己的價值,難道真的像直樹說的那樣,自己真的一無是處嗎?

“快餐店嗎……”或許這個可以試試。湘琴開始在大街上尋找可以工作的快餐店,“非常時期,我得省吃儉用才行。可是現在要找個供吃供住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看樣子,我得……”湘琴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啊,前麵那個人,是直樹嗎?”湘琴匆忙的躲到樹後,看著和同學走過的直樹。

“是他!”湘琴的心緊張的亂跳起來,她手扶著樹幹,仔細的觀察著直樹,直樹穿著他常穿的那件格子襯衫,灰色的呢子外套套在外麵,溫暖的圍巾圍在他的脖子上,正在和一個男生一邊走一邊討論著,那是他的習慣,他習慣了這樣被同學們追問著。“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見到他了,他還是那麼帥,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人會是我的丈夫。”湘琴看著直樹越來越遠的背影,仍然遲遲不肯離去,她靠在樹幹上,這個時候,不由地想起了高中時代,單戀直樹的種種……我常常從F班跑到A班,去偷看他,也查清楚了A班體育課的時間,那個時候對直樹著迷得不得了,一天能見他一麵就覺得好幸福。後來,與直樹住在一個屋簷下,雖然他滿懷惡意,我還是覺得很高興。終於,獲得了他的愛,也結了婚,而我,卻比以前更加喜歡他,更在意他。”湘琴癡癡的凝望著直樹遠去的方向,失神的想著,“等我吧,直樹!我一定回成為配得上你的女人!”

“什麼!你要住在這兒?”快餐店老板驚訝的看著湘琴叫道。

“是呀,請多指教。”湘琴做好了準備,要發揮自己驚人的磨人本領,一定要讓他留下自己。

“你做得來嗎?快餐店的工作很辛苦的喲!尤其是中午。”

“再怎麼辛苦我都不怕。”

“忙不過來的時候,也要幫忙做菜哦,這你就不行了吧?”

湘琴擺擺手:“開玩笑!我本來就是個專業的家庭主婦呀!而且呀,我爸爸還是個廚師呢!”(虧她說得出口)

快餐店老板在湘琴得意的吹噓下猶豫了起來:“這倒真意外,你還想住在這兒,莫非已經離了婚?唔……一定是的……還說什麼再辛苦也不怕。”老板不禁開始同情這個因為“離了婚”,“沒地方可去”,而要“辛苦打工”的湘琴了,“好吧,既然這樣,你就留下來吧!”

湘琴立刻興奮的回答:“是的,我會努力的,那就拜托你了。”

就這樣,湘琴開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活。

“歡迎光臨!”湘琴高聲的迎接新來的客人。

“哦!新來的?好可愛!”“我要烤魚快餐。”“我要味增魚快餐!”“我要螃蟹飯。”

“好!一個招牌快餐,一個烤肉快餐,一個螃蟹麵。”湘琴對著廚房喊道。

坐著的客人都變了臉色,“喂,不對呀!”

失望的老板把湘琴打發到廚房裏去打雜了,湘琴用手攪著池子裏的一大堆碗盤:“哎!我的記憶力為什麼這麼差勁呢?偏偏這兒跟家庭連鎖餐廳不同,沒有點菜單。”

“喂!湘琴!”老板又在叫起來,“你那邊忙完,就過來烤魚!”

“好!讓你久等了!”

湘琴美滋滋的站在烤爐旁,嘴裏哼著怪怪的旋律,烤爐上的魚發出“咻咻”的美妙的聲音,湘琴閉著眼睛,享受著烤魚散發出來的美味,“像這種工作就輕鬆多了!”

客人的“結帳“聲,把湘琴拉了過去,“來了!咦?怎麼沒有收銀機?”

老板一臉的疑惑:“哪來的收銀機?”

“一個熏肉餐,一個烤魚飯,一共多少?”客人說著,準備掏錢。

數學呀,湘琴開始手忙腳亂起來,為什麼偏偏又是最差勁的數學!“等一等,熏肉飯850元,烤魚飯780元,一共是……是……”湘琴停了下來,吃力的在腦海裏計算著。

“一共1630元”客人實在等不到湘琴計算出結果了,張嘴說道,“所以給你兩千元啊!”邊說邊把錢遞了過去。

“哦,2000元減1630……是……恩……恩……”湘琴又開始了痛苦的計算。

怎麼會是這樣啊,客人們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370吧?”她是怎麼了,客人們離去的時候嘴裏嘀咕著。

送走了客人,湘琴重重的舒了口氣,“在快餐店工作果然很累!”

“喂!有焦味了呀!”老板又叫起來了。

“啊!魚!”湘琴叫著跑到烤爐前,兩條正在烤的魚已經變成了黑色。湘琴第一天的打工就在一團糟中度過了。

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湘琴回想著一天的經過,“噯,累死了……今天不斷的失手,也被老板罵了好幾次,明天可不能這樣了!”湘琴在心裏暗暗的下定決心。夜更靜了之後,湘琴開始想直樹了,“直樹偶爾是否也會想起我呢?我可是一個人在孤單奮鬥呢,而且,不成功我是不回去的。直樹,你可要等我回去哦!千萬不能愛上其他女生呀!”湘琴在心裏呐喊著。

“快餐店!?”在湘琴把自己這幾天的經曆跟留農和純美講過了之後,她們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叫起來。但是馬上,這兩個人就露出了滿不在乎與不寫的表情來。

“你呀,花樣還真多,以前不是也在牛肉屋打過工?反正非常時期嘛!”

“對了,你們不能告訴直樹哦!除非我能自力更生,否則絕對不和直樹見麵。”湘琴非常嚴肅的對留農和純美交代,“再說,快餐店又髒又亂,我也不希望被人看到。”

純美還是一臉不屑的表情:“不會有人去的。反正都是些工人歐吉桑。”

“好啦好啦!”

“可是,大學呢?難道你真的不念了嗎?要一直在快餐店打工嗎?”留農善意的提醒湘琴說。

“恩,我還在考慮。”湘琴的神采變得暗淡下來。沒有了直樹的大學……為什麼我就對它沒有了一點點興趣了呢,真的是直樹在哪裏,光就在哪裏,沒有了直樹的大學,沒有一丁點的光彩了。

湘琴的亂七八糟的打工生活還在繼續,每天都會接到客人的投訴。

“喂!老板!你們的味增湯裏,怎麼會有瓶蓋呀?”今天又有客人叫起來了,老板已經習慣了的跑過去給客人道歉:“哦!對不起!對不起!”

“老板!我這裏的是海綿!”另一桌的客人也開始叫起來了。老板帶著驚恐的表情又趕緊迎了過去:“哎喲!對不起!”心裏絕望的念著“湘琴要把我害死了!”

這時,湘琴又端著一碗豬肝飯出來:“久等了!這是你的豬肝飯。”

老板趕快的叫住了湘琴:“湘琴,你當跑堂就可以了!”

“老板!可樂餅的味道怪怪的。”又有一個客人叫住了老板。老板在努力的賠過不是了之後,再也忍不住,爆發起來了:“喂!湘琴!你真的是廚師的女兒嗎?”

“真的呀!”湘琴怯怯的回答,是廚師的女兒是沒有錯,隻不過廚藝……

“咦……湘琴?”剛才的那個客人叫住了湘琴。

湘琴轉頭看著他:“啊!渡邊?”(直樹高中時的好友)

“果然是湘琴!”渡邊也吃驚的看著服務員打扮的湘琴。

“好久不見了!自從婚禮上見麵以來……你怎麼會在這兒?”湘琴吃驚的用雙手捂著嘴巴。

“我就住在附近。”渡邊解釋說道,“倒是你……”

湘琴和渡邊到了公園裏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你怎麼會在這兒?”渡邊首先奇怪的問,“直樹知道這件事嗎?”

湘琴隻好把事情的經過對渡邊講了一遍。

“吵架了?”渡邊對於這件事流露出了更吃驚的態度,但是過了一會,他又說道:“原來直樹也會這樣啊?不過,夫妻嘛,哪有不吵架的?隻是那家夥惹毛了,就很可怕!”

湘琴歎了一口氣,這她哪會不知道呢,那個是她暗戀了五年的直樹啊。

“渡邊現在在做什麼呢?”湘琴轉移了話題問道,“是不是已經當了律師了?”

渡邊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啊!這個話題就別提了!其實,我正在準備司法考試”

“耶?真的嗎?”湘琴好奇的問。

“恩,隻是,第一次沒考上。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對我來說仍然是個打擊!”

“明年再考吧?”湘琴鼓勵的說。

“當然,但是還真沒把握,到時候還得去請教直樹呢!”渡邊也重新有了鬥誌,高興的說道。

“國家考試那麼難嗎?”湘琴擔心的問,心裏想,你以前可是A班的呀。

“是呀,而且,每年都有新的考生加入。不過,我是誌在必得,不管幾年都要考。”渡邊意誌堅定的說。

湘琴被渡邊這樣的意誌觸動了,一時無語,仿佛自己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我好象說得太高興了。”渡邊在一旁哈哈的笑起來。

“你真了不起!”湘琴佩服的對渡邊說。

渡邊反而被湘琴說得不好意思起來:“別這麼說,了不起的人第一次就考上了。而且,要說了不起,隻有直樹才擔得起。”渡邊接著說下去,“他……他是個天才……”

“恩,也可以那麼說,在人人稱羨的理工學院念了兩年,發現了自己真正的興趣,毅然決然轉到醫學院重新開始,就算是個天才,也得下一番功夫,他很努力,其實,他為了進醫學院下了很大功夫,我是最清楚的人!”

渡邊的話衝擊著湘琴,湘琴意識到自己之前對直樹說的那些“像你這種完全不須要努力,功課就很好的人懂什麼?”的話都錯了,以為自己已經相當了解直樹,卻是最不了解他的,還用那麼凶的語氣對他說了那麼樣的話,然後就奪門而走了。我實在太……

“你畢業以後有什麼打算?”渡邊問湘琴,“當專業的家庭主婦嗎?”

“我畢不了業……”湘琴淡淡的說。

“啊?”渡邊雖然也知道湘琴很笨,但是顯然他沒有想到湘琴會笨到沒有辦法畢業。

“我也不知道做什麼才好。先打個工磨練一下。”湘琴眼睛看著前方正在玩耍的孩子,漫無目的的說。

渡邊笑著對湘琴說:“你應該想清楚自己最想做的事,在家做主婦也好,不一定要念大學。”

“最想做的事……我……”湘琴一直念叨著渡邊對自己說的這些話,“渡邊,我知道了。”湘琴對著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的渡邊喊道,把渡邊弄得一頭霧水,她果然還是那個笨笨的F班女生啊。

放學回家的裕樹被好美叫住:“你怎麼不理人?”好美笑臉迎人的追上了裕樹,裕樹一臉不高興,冷冷的用後背對著對好美:“才不要,丟臉死了!”

但是好美完全不理會裕樹的冷麵孔,依然笑著跟在裕樹後麵:“湘琴老師回去沒?”

裕樹吃驚的回頭吼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然後馬上又扭回了頭。

“你媽媽打電話給我,還邊說邊哭呢!”好美擔心的說。

裕樹依然一張臭臭的臉:“她和哥哥吵架了,開始的幾天還知道她在哪,後來就不知道!本來還以為過個一兩天,她就會回來了。”

“湘琴老師還真是有個性喔。”

裕樹心裏長歎一口氣,兩個笨蛋,“我老嗎每天哭哭啼啼的,而哥哥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

“你也希望她早點回來吧?”好美忽然笑著問裕樹。

“這……”裕樹馬上變了臉色的大吼起來:“你少胡說八道了!”

湘琴的打工還是每天在忙亂和老板的惶恐中安然度過。

“一個麻婆豆腐餐!”客人高聲叫道。

湘琴笑盈盈的應道:“好的,一個麻婆豆腐餐!”

老板一件到這樣的狀況,馬上愁雲慘淡的叫住湘琴:“湘琴!我來就行了!”真是的,一不小心,就被她逮住機會了,一會麻煩就來了。

湘琴還傻乎乎的跟老板客氣:“沒問題!沒問題!已經習慣了!”湘琴得意的邊做邊對老板說:“我已經掌握到他們的口味了。”

老板更加放不下心來了,“我不信。”還在要把湘琴手裏的活攬下來的時候,新的客人又招呼起來了:“我要油豆腐餐。”

“好!”

“我要豬肝燴飯。”

“好!”

熱鬧與忙亂中,一個聲音從湘琴和老板的身後傳過來:“好難吃……”

“我就知道……”老板習慣性的迎過去:“先生,對不起!這位小姐很笨,我再為你重做一份吧!”

“不必了,我習慣了。”客人冷冷的拒絕了。

“啊?”這個聲音,好熟悉啊,湘琴的呼吸似乎在一瞬間停止了,表情也僵硬了。是直樹!

“直樹?!”湘琴吃驚又驚喜的叫了起來,真的不敢相信,直樹就在自己的麵前,那張帥氣的臉,那樣冷冷的說話語氣。“你……你……”湘琴看著眼前的直樹,便得語無倫次起來。

直樹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衝湘琴輕輕一句:“嗨,好久不見了!”

湘琴仍然不敢置信的用手脫著下巴:“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直樹?莫非就是湘琴的老公?”老板也跟著湘琴尖叫起來。

直樹沒有理會他們誇張的表現,自顧自似的緩緩說著:“很久沒聯絡的渡邊打電話給我,說有家餐廳很好吃,叫我非來吃吃看不可。”直樹的話停了一下,“這家店還真適合你。”

說完,直樹轉頭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們的事,你想怎樣?”

“我……”湘琴努力的想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表達出來,“離開你幾天,我才發現自己太依賴了,我的想法太天真。”直樹沒有打斷湘琴的話,靜靜的看著湘琴,聽她說著。“所以,經過慎重的考慮,我想再一年,回大學補修學分,至少先畢業。”直樹用右手撐著腦袋,專注的看著湘琴。

見直樹什麼話也不說,湘琴接著說下去:“我是聽了渡邊的話,仔細想過,究竟什麼是自己最想做的事,我做的決定,在你眼中,也許又是傻事一椿,但,無論如何……”湘琴鼓了鼓勇氣,“我希望能對你的工作有所幫助。以前我就想過幾百次了,我想當個護士,我要趁這一年,好好做準備。”湘琴堅定的看了看直樹。

“我也知道這種事關人命的工作,對我來說太難了,但我真的想試試看,我要做一個配得上你的好太太。因此,我在心中發誓不到那天就不和你見麵。所以,我在這兒學習,直到能獨立為止。”

“那麼,你可能要在這兒待一輩子了。”

“呃?”

直樹忽然微笑著站起來,輕輕摸著湘琴的頭,溫柔的低聲對湘琴說:“你很努力。”他在湘琴的耳邊輕聲說:“那就試試看吧,護士小姐!這才是我的湘琴。”

湘琴眼睛裏噙著淚珠,抬頭看著直樹:“直……直樹”還沒有說完,就已經忍不住,哭著撲到了直樹溫暖的懷中,嗚嗚的哭起來。

“走吧,也該回家了。”直樹輕輕的一句話,像是能給湘琴無限的力量一樣。

“可……可是……”湘琴又猶豫起來,我還沒有能夠獨立的能力啊,不是說要成為一個配得上你的好太太嗎?

“我已經認定你是好太太了!”

“真的可以回去了嗎?”

“恩。”

“我……我……”湘琴再一次的撲到直樹的懷裏,“其實,我想你都快想死了。”

直樹緊緊的摟著懷裏的湘琴,笑著說:“這當然知道。不過,被老媽念得受不了也是原因之一啦。”

湘琴忽然想到快餐店的工作,想要跟老板解釋:“老板,我……”

“你什麼都不必說了。這是好事呀!事情的大概我也明白了,夫妻嘛,本是同林鳥!對吧?各位?”

“可是,我才做了四天,要不,我每天用運動的方式來上班。”湘琴覺得自己好象太對不起老板了,建議道。

“不不不,不必了!”老板急忙擺手,“你還是專心伺候你老公吧,千萬別再回來了!”

直樹心中默念:“看來老板吃了不少苦頭。”

兩個人終於冰釋前嫌的走出了快餐店。店裏的客人開始私語起來。“那位小哥雖然年輕,卻很穩重。”“恩,敢娶湘琴,一定不簡單。”

回家的路上,雖然有剛剛還留有的溫馨氣氛,但是一想到一開學,湘琴就又不開心起來了。

“一開學,我會更寂寞了。純美畢業就職了,而你,又要開始實習,一定忙得不可開交,隻有在家裏見得的到麵。”

“咦?你不知道嗎?醫學院要念六年。”直樹漠然的說。

“啊?”湘琴吃驚的看著直樹,直樹表情沒有變化的接著說道:“我還得上兩年呢。”

“為什麼不早說?”湘琴噘著嘴撞直樹,“我是為了什麼離家出走?”

“這也是一種訓練呀!”

湘琴一臉沮喪的和直樹一起參加學校的畢業典禮。

“恭喜畢業,子瑜。”直樹微笑的祝賀子瑜。

“恭喜。”湘琴垂頭喪氣的跟著祝賀子瑜。

子瑜笑起來還是那麼迷人:“謝謝,直樹,湘琴。”但是她仍然不忘打擊湘琴:“好遺憾哦,湘琴留級了,我們不是一起進來的嗎?為什麼不能一起畢業呢?好寂寞哦!”

正在說著,那邊傳了抽泣聲和“別哭。別哭”的安慰聲。

“喲!怎麼有人在那邊嚎啕大哭呢?好象是留農和純美嘛!畢業值得那麼高興嗎?”子瑜自言自語說著。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湘琴的氣就冒了出來。不過,留農和純美是怎麼回事啊?

湘琴的兩個姐妹淘開始哭訴起來:“純美是因為沒有找到工作。至於留農嘛……”留農的臉色開始非常難看起來:“我的畢業論文把我害死了!我的論文和弟弟的讀書報告用同樣的文件夾,我搞混了把他的交了出去。”說到這裏,留農露出痛苦的表情,雙手死死的抓住腦袋。“後來我趕快找教授換回來,沒想到教授居然說,‘其實你原來那篇比較還’,怎麼會這樣……?我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學分都修完了,偏偏……偏……啊……我畢不了業——!”

“別哭了,別哭了。”阿布趕快過來安慰起留農來。

“啊,哈哈……”子瑜在旁邊大笑起來,“哎喲,真對不起呀!不過嘛,物以類聚,你們做的事還真像啊!”

湘琴生氣起來,但是子瑜卻在笑著接著說下去:“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你們還能一起上學呀,啊!真是深厚的友誼呀!”子瑜開心得意的說著,完全不顧湘琴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子瑜,你所希望的工作也找到了吧?”直樹打斷了子瑜對湘琴的取笑。

見到直樹主動和自己說話,子瑜馬上把取笑湘琴扔到了一邊,笑著回答直樹:“是呀,托你的福,電腦公司方麵的事。從此以後,我要盡量發揮能力,也要釣到公司裏最棒的男人。讓你刮目相看。”

“最棒的男人正捧著花在大門口等你呢!”直樹看著門口捧著一大束鮮花的皓謙學長說道。

“直樹,因為你,這四年我過得很快樂!”子瑜轉頭認真的對直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