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幾隻惡犬的叫聲回蕩在空寂的街道上,距離第三高中約兩個街道的‘鎮海路’。
“啊~啊啊~啊啊啊~”
沙啞而悠長慘叫聲回蕩於鎮海路的上空,隻見一位穿著紅粉芭蕾舞裙,雙腿卻長滿了濃密腿毛,疑似變態的中年人滯空倒飛。
蓬!
最終,變態男重重撞在一堵水泥牆上,便隨之歪頭暈厥過去。
“呼~”
季友誠學著美帝國*主義西部牛仔影片中,手拿左輪手槍吹氣的模樣,吹了吹他粘著變態男鼻血的拳頭,感慨道:“武藝許久未重現江湖,看來咱依然是寶刀未老!”
話音落下——
呼,呼。
季友誠騷包自戀地甩了甩頭,可惜他曾經那一頭飄逸的西瓜頭,已經在三天前高考成績公布的日子,壯烈地犧牲於理發師大媽的手中。
哢嚓,哢嚓。
“……”
季友誠至今耳畔還回蕩著根根發絲飄落墜地,凡人無法聆聽的哀號,隨即他撫摸了一把刺紮的小平頭,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夜空。
“夜色真是迷人,隻可惜沒有明月與誠哥我做伴。”
蘊涵深切感情的唏噓聲響起,隻見季友誠身後的小巷傳來一陣似雞的咕咕聲,若此刻有逆天的語言學家在此,或許能夠聽出這一波延綿不絕,仿佛能傳於永恒的雞叫中所蘊涵的恐懼。
小巷入口,一道黑影在昏暗的路燈映照下,由長變短,它徐徐走出巷內。
腳步很輕,很穩!
似乎是個有修煉鐵砂掌或無影腿的練家子?
“兔子,搞定了?”
對於身後的腳步聲主人,季友誠完全沒有察覺,他本人依然保持著,內心憂愁似海深的詩人境界,抬頭仰望著多雲的夜空。
黑影變短!
腳步聲的主人那張毛色雪白,宛如棉花糖蓬鬆的小臉,正迅速被惱怒所占據。
咕,咕咕!!
雞叫聲中,一隻毛色雪白,眼睛狹長似新月,瞳色如煞血,似人類般直立行動的兔子,毛茸茸右爪握緊一雙掙紮的雞腳走了出來。
——忽略長相,光看下半身這就是一隻童話中,可愛天真的小白兔!
“咕咕~”
兔子爪中不停拍打翅膀,外形酷似家養肉雞,毛色卻是異於正常的靛藍,兩隻雞腳如金屬般堅硬的怪雞,尖叫道:“放開我,放開我!”
噗,噗噗。
靛藍色的雞毛漫天飛舞,但口吐人言的怪雞卻無法掙脫兔子的禁錮。
“……”
兔子臉色黑沉下來,盯著朝變態男走去的小季同學背影。
它討厭兔子!
不是討厭兔子這種存在,而是討厭兔子這個詞彙。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怪雞口吐滿是雞類口音的人言,它掙紮幅度越來越激烈,聲音夾雜化不開的驚恐,“都是,都是那個人類脅迫我的……”
話未說完——
蓬!
怪雞被猛地摔砸在地,待它還未反應過的刹那,一隻短小的白腳已朝它踩來。
“嘎吱。”
令人心懼的骨頭碎裂聲響起,怪雞一雙雞腳蹬嗒了三兩下,便陷入永遠的沉睡,與它那無數禽類同胞般結束了悲哀,及痛苦的一生。
“嘿嘿。”
一麵,走到變態男身前,季友誠蹲下身子,左手伸進紅粉芭蕾舞裙,努力在摸索著什麼,同時他腦袋轉向斜後方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