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美人的答複來的非常快。第二天照常去昭陽殿請了安回到儀元殿,月美人便翩然而至。她也非常直接,看著雲弄歡微笑的並沒有絲毫壓迫的臉龐,開門見山道:“我同意姐姐的提議,願意一切都聽姐姐的。”
意料之中的事情,雲弄歡麵上並無特別的表情,隻上前握住她的手,笑道:“妹妹這般乖巧,姐姐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姐姐答應我的……”月美人有些遲疑的開口,目光頗有些閃爍。
“我這儀元殿怪大的,一個人住著也嫌冷清得很,妹妹願意委屈點搬過來陪姐姐嗎?”她愈發溫柔和善,半點不見昨天的淩厲。
月美人大喜,一雙水眸瞪著不敢思議:“姐姐……當真願意我搬來?”
雲弄歡低眸含笑,黑漆漆的眼,彎成好看的月牙樣:“我答應妹妹會給你機會,怎麼?這個機會你不要?”
月美人與一起從南夷來的另外幾名美人住在同一個院子裏,雖然衣食不短,但卻難見天顏,自那日大殿上後,一直無緣得見讓她十分焦心,對能時常見到天顏的雲弄歡既嫉妒又怨恨,好不容易尋了機會闖到樓台見到他,他卻連看她一眼都顯得漫不經心……她心中對於雲弄歡的怨恨更深,因此才會攔住她,試圖以她的底細威脅她。卻沒料到,她竟然肯給自己機會。
能搬來儀元殿這樣的好事,她從前想也不敢想。可從雲弄歡嘴裏說出來,卻好像再自然不過。倒也是,儀元殿的主人本來就是她,她願意邀請誰來住,便是錢貴妃也沒有理由反對的。
隻要能住進來,見到皇上的機會就多了。她相信,憑她這般過人的姿色,皇上總有對她另眼相待的時候。
歡喜的屈膝行禮,輕快道:“妹妹多謝姐姐成全。”
雲弄歡彎腰扶起她,意味深長的笑道:“別謝的太早,往後如何,還得看你自己的。”
她給她的,隻是一個機會。不過就這一個機會,月美人也該感激涕零了,畢竟,其他美人兒可得不到這樣的好機會。當然,將她弄到這兒來,也有她自己的考量——她實在,很不願意單獨麵對墨子初。以後,多了個月美人,她應該會比較好過。
月美人看她的眼神果然不同了,再不見這些日子的冷冰與狠戾,又是從前那樣的天真爛漫:“妹妹這一生都會感激姐姐的。我這就回去收拾,可以嗎?”
雲弄歡點頭,喚了明夕去幫她。
清南站在她身邊,見月美人走得遠了,才試探道:“夫人,這樣……好嗎?”
雲弄歡扶著她的手,微微抬眼瞧著天邊,極亮的眸,此刻半沉在泛著寒光的靜水中,“這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