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漣又唱:“從今不再受那奴役苦。”
“夫妻雙雙把家還……”
玉漣欲要接上,卻忽然毫無預警的響起了沉悶的掀桌聲、尖銳清脆的瓷器碎聲,兩人俱是一驚,便見不修邊幅、頹唐萎靡的寧王爺雙眼發紅、神情狀似瘋癲般的跌得撞撞的衝了過來。玉漣小小的驚呼一聲,玉簪倒是好膽色,隻以疑惑的神色望了望衝過來的寧王爺,又望了望另兩邊安靜的小房間。正思索,手腕驟的被人抓住,一股大力帶著她跌進一具仿佛剛從酒缸裏爬出來的胸膛裏。
玉簪知道這寧王爺在時芳堂已經呆了一天一夜了,也不知是喝到神誌不清了開始發酒瘋了還是怎的,竟就死死地將自己抱住不撒手,滿是酒氣的唇碰著了她精致小巧的耳朵,她驚了下,動手就要推,卻被那雙鐵鉗似地手桎梏的無法動彈。
玉漣醒悟過來,忙上前幫玉簪脫身,卻被墨子淵反手一推。他完全沒有控製力道,玉漣因此而被摔出老遠。玉簪發急,困住自己的力道更大了,幾乎勒得她胸腔發疼。她反應也算快了,試著停止掙紮,果然勒住她的雙臂不再加大力度了。
噴灑著酒氣與熱氣的氣息牢牢貼在玉簪耳邊,含糊不清的呢喃著什麼。玉簪慌過了,於是細聽,終於聽的清楚,“小歡子……小歡子……我又做夢了對不對?一定是的……我又做夢了,隻在夢裏……隻在夢裏我才能見到你……小歡子……”
小三神情肅穆而緊張,卻並不看堂中的鬧劇,寒星雙目定定鎖在墨子初身上:“他站起來了……”
小三的緊張莫名的傳染給了雲弄歡,想她親自上陣麵對那兄弟二人組時都沒緊張過,卻在此時沒出息的緊張了。隻聽小三講了一句話之後就頓了這麼半天,忍不住追問:“怎麼沒動靜了?他不是站起來了嗎?”
兩人,誰也沒有心情理會另三人。隻高度緊張的關注著墨子初。
小三眉心一點一點攏起,堆蹙成小小的山頭,抓著杯子的手背青筋暴突,嗓音低啞而幹澀:“不好——”
“怎麼了?”雲弄歡心裏發急,卻又不太敢轉身望過去。
雖是一身男兒妝扮,連小三也認為毫無破綻。但墨子初從前在第一次見她就能透過表象看到實質,可見此人眼睛之毒辣。不敢冒險,她隻好求助於小三。
小三目光仿佛鋒利的刀刃,隻半晌,頹然一歎:“他重又坐了回去。”
“……不會吧?”雲弄歡又驚又怒。奶奶的,之前她隻一雙眼睛就叫這兄弟二人當場鬧的不愉快,如今的玉簪……那可是活脫脫的寧盡歡啊!怎麼一個激動地掀了桌子,而另一個卻無動於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