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依然不死心原地等待,說不定皇上等一會就回來了呢!結果又是一通好等,等來了李莊李公公。他老人家笑容滿麵的說道:“皇上酒力不支,已經歇下了。皇上說了,各位隻管盡興就是。”
眾人更加失望,皇上都不來了,還盡興個屁啊!當下眾人便三三兩兩相攜著回各自宮裏了。
錢貴妃坐著沒動,雲弄歡也沒動。
李莊徑直走到墨子淵麵前,恭敬道:“王爺,皇上囑咐王爺少喝一些,以免傷了身體。今兒太晚了,奴才將北兆殿收拾出來了,委屈王爺今晚便宿在那邊吧!”
墨子淵懶得理他,依然自顧自的灌酒,一張俊臉喝的通紅,模樣頹廢的很可憐。倒是玉簪落落大方的說道:“有勞公公,等會兒還請公公幫幫忙。玉簪一個人恐無法照顧王爺。”
“這個是自然。”李莊笑道,有些驚詫的看玉簪一眼,隨即又低了頭,退於一邊,垂手等待。
雲弄歡敏銳的捕捉到李莊的那絲驚詫。不對勁的感覺再次襲了上來——墨子初看到玉簪毫無反應也就罷了,可是李莊……
她回頭想玉簪剛進來時,李莊就在墨子初的身邊,而當時……當時她確定她並沒有看到李莊吃驚的模樣。李莊初初看到玉簪,竟毫不驚訝……
而當玉簪落落大方的請他幫忙,他才表現出了那麼一點詫異——他連懷疑都不曾懷疑過玉簪就是寧盡歡。為什麼他會如此篤定?他知道了什麼?
他所知道的,應該都是墨子初知道的,那麼墨子初,他知道了什麼?
雲弄歡又將那日墨子初在如玉坊的表現回想了一遍,隱隱地,覺得更加不安了。她漏掉了什麼?她一定是漏掉了什麼?
錢貴妃在碧茜的攙扶下起身,瞧見她有些怔然的望著李莊,不由問道:“妹妹怎麼了?不舒服嗎?”
“不是。”雲弄歡扶著額角,勉力衝錢貴妃笑了笑:“我的頭也有點暈,想再坐一下。姐姐要回去了嗎?”
“嗯。夜裏風大,妹妹也早點回宮休息。”錢貴妃又叮囑了兩句,終於攜著碧茜的手離開了。
雲弄歡輕歎口氣,抬頭便撞上李莊的目光。李莊的目光似閃爍了下,不等她確認,他已經是從前那副熟悉的笑吟吟的模樣了。雲弄歡心中一緊,衝他點點頭,喚了清南,緩緩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