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先生開始說了,李向卻忽然覺得沒有一點兒開始時那種刺激感和神秘感了。本來覺得自己能挖出武先生這顆埋了這麼久的石頭,應該有種自豪感的,可現在居然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了。
武先生還在繼續:“當初去霍邑找毋頭領,是在下的任務,幫著你壯大起來,隻能說是為了任務而做的。”
看著毋端兒臉上有種非常難受的表情,武先生笑笑說道:“毋頭領不要這樣,在下知道毋頭領對在下一直是信任有加的,其實在下也很佩服你的。”
又看看周圍的那些怪人繼續說道:“毋頭領沒有多大的本事去打下更大的地盤兒,也沒有本事去殺退更多的官軍,但你卻有本事收到這麼多衷心的屬下,說明你是個講義氣的人,是個視兄弟如手足的人,因此在下很佩服你。”
毋端兒忽然說道:“為什麼先生要替別人做事呢,要是你自己拉支隊伍不是更厲害嗎?”
武先生一愣,忽然笑笑了,說道:“在下不是那塊兒料,再說,為別人做事也沒什麼不好,大事都是他決定,我隻要去做就好了,即使出了什麼事,也有他頂著,我最多受些牽連,不是很好嗎?”
李向鼓掌說道:“武先生的想法很不錯,但是我還要和武先生說一句,讀讀史書,不論哪個朝代做這些事的,到最後死的最慘的,往往都是像你這樣的角色,真正的主使都會被以禮相待供起來,剩下的日子也隻是失去自由,但並不影響生活的。”
武先生真的覺得這個孩子就是妖孽,小小年紀可以讀懂人心。他看著李向笑道:“真是莫欺少年窮啊,在下一開始就看走眼,有些小瞧大郎了。”又轉身對毋端兒說道:“今後有大郎幫著毋頭領,相信在下走了,也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毋端兒這時很糾結,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武先生,聽到他說話,便道:“武先生真的不考慮留下來,咱們做真心的兄弟,隻要你能留下來,你說要什麼,我都會想辦法給你的。”
看著毋端兒期待的眼神,武先生心裏也有些不忍,但他有他的事情,隻好說道:“毋頭領,在下真的不能留下,本來在這裏就是幫人辦事的,沒想到就這樣回去,哎。”武先生還是有些不舍的。
李向說道:“武先生,我真的很好奇,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信心知道自己還能從這裏離開?”
武先生一愣,馬上就笑道:“怎麼,大郎的意思,今日我是出不了龍門了?”
李向不語,看著他笑笑,就當默認了。
武先生說道:“如果在下是自己在辦事的話,說不定還真的出不去,但在下在這城中可還有幫手的。”說著看看毋端兒道:“當然我也知道毋頭領是不會殺我的。”
毋端兒正要表態,李向卻說道:“武先生覺得縣令那裏現在會幫你?或者說縣令也是你們的人?”
武先生用一種不相信的眼光看著李向,問道:“大郎有話不妨直說吧。”
“好”,李向背著手走到了武先生麵前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縣令是不是你們的人,但你應該想想他現在的處境。”
又轉過身對著毋端兒說道:“自從毋老大進了龍門,就沒有和他見過,龍門衛既沒有幫著咱們殺官軍,也沒有和咱們的人起衝突,那說明他是兩不相幫的。”
再轉身對著武先生道:“你怎麼知道他會幫你?”
武先生正要說話,李向一揮手說道:“聽我說完。”接著道:“再看看城門口龍門衛的兵士檢查入城的人就知道,雖然他兩不相幫,但做法卻是間接的幫了咱們,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會看的出,那麼你想洛陽城裏的太守和遠在晉陽的皇帝會不會知道?”
武先生皺皺眉沒有說話,李向繼續道:“既然大家都知道,為什麼至今都沒有傳出朝廷對縣令做出處理的消息,他就是個小小的縣令,居然有這麼大能量能瞞過這麼多雙眼睛?那縣令究竟是什麼身份,可想而知!”
李向說完做了一個請你說的動作便站到了一邊。
武先生忽然有些頹廢,不自然的笑笑說:“聽了大郎的話,在下覺得實在是慚愧,一直以來,在下自認為也算是有些計謀和手段,沒想到被這麼多人玩弄於鼓掌卻不自知,哎,罷了,在這從此隱姓埋名再不牽扯這些事情了,告辭!”
說完武先生有些蹣跚的朝著門口走去。
李向說道:“先生請留步!”
武先生沒有轉身停在了那裏說道:“大郎還是不肯放過在下?”
李向走到他麵前淡淡笑笑道:“不,武先生,我隻是想知道最後一個問題,你為誰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