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循聲望去,從屋中走出一個瘦高個兒漢子,身後跟著一個全身都罩在黑色鬥篷中的人,連臉都隱藏在風帽中,不上去看的話,根本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錢大第一時間擋在了他與李義之間,警惕的看著他們。
漢子笑笑說道:“這位朋友的功夫還可以,但在我麵前沒有什麼用的,我要是想和李大人接觸的話,你是擋不住的。”
錢大看瘦子腳步輕浮,好像沒有挨著地一樣,就到了他們麵前,心裏知道這人是個高手,便說道:“以閣下的身手,我想也一定不會對大人做些什麼的,要不也太丟麵子了。”
瘦子又笑著對李義道:“李大人身邊的人倒是忠心的很啊,好了,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崔鵬,大家都叫我催命閻王!”
柳生見崔鵬出來,身子微微往後站了站,李義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又聽這人如此介紹,心裏突然緊張起來,但臉上還是很鎮定的說道:“剛才還在說閣下,沒想到閣下就在此處,幸會了!”
幾人都有些吃驚,柳生猛地看了一下崔鵬,見他沒有什麼動作,就立在了一邊,倒是錢大摸著腦袋自己在想李義什麼時候說到崔鵬了。
崔鵬又鼓掌道:“本來還打算晚上去縣衙會會大人的,沒想到大人倒是先來找我了,也好,既然大人知道我是誰了,不如你我二人進屋一敘如何?”說著閃開身,請李義進屋。
李義心思急轉,知道現在是不能拒絕的,此人一定是賊首了,但如果進屋去被挾持了,那後麵的事情就不好做了。
於是李義站起身說道:“既然崔壯士難得下一次山,又是到了孟津,那不如到衙中一座吧,也算是我李義盡盡地主之誼,壯士可有膽量?”
崔鵬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怪不得油葫蘆和邱大頭會一敗塗地,甚至都沒有見到大人真容,今日一見,在下知道他們輸的不冤。既然大人邀請,崔某舍命陪君子,就隨大人一去吧!”
“大哥!”柳生在後邊忽然叫了一句。
“無妨,李大人要是想抓我,他不會這樣直接就告訴你的,放心吧。”崔鵬說了一句,示意李義先請,幾人又陸續出來,到了縣衙中。
路上錢大也終於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了,心裏緊張的要命。倒是李義卻漸漸的平靜下來,他能感受到崔鵬並沒有想要他命的意思。
到了大廳,李義安排了幾個簡單的小菜,又拿出兩壺酒,便問道:“崔壯士為何選擇了在山上落草,雖然我不懂武功,但我也能看出以壯士的本領,做個偏將綽綽有餘的。”
崔鵬也是開門見山的說道:“那大人為什麼來做一個小小的縣令,以大人的想法,做一個富家翁也是遊刃有餘的。”
李義微微一皺眉說道:“難道壯士也是為了百姓?”
崔鵬端起酒杯對著李義一致意,仰頭喝下,這才說道:“其實我與大人的本心是一樣的,隻是方法不同而已。”
“那你為什麼要連累無辜的百姓呢?你們來孟津做下那些傷天害理之事,也是為了百姓?”李義繃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胡說八道!”崔鵬猛的將酒杯用力的摔在了桌子說,指著李義問道:“你是看到了,還是聽到了?”
李義身子一顫,隨即看到錢大帶著十幾個兵士進來要動手,趕緊喝止住,又讓他們退下,這才說道:“難道你們沒有做嗎?那孟津現在怎麼會這樣的破敗?”
崔鵬不怒反笑的指著李義道:“剛才我還在說你聰明,原來也不過如此,見到破敗就是我們的問題,那好,李大人,在下也無話可說,今日第一次見麵,我也不會對你怎樣,明日上午,我會親自來找大人,到時候就不是現在這樣坐下吃飯喝酒了,大人好自為之,告辭了!”
崔鵬說完站起身,朝著屋門走去。
“壯士留步!”李義也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也許是我李義錯怪了壯士,但壯士這樣一下都不解釋,實在是讓李義很為難。我隻是想把孟津建好,讓百姓能正常生活,如果壯士覺得我做的還行,那就請壯士也來幫我如何?”
崔鵬轉過身好奇的看著李義道:“你的意思是我到縣衙來幫你?”
李義鄭重的說道:“雖然第一次和壯士相見,但我也能感受到你身上有一股正氣,並不是我想的那樣,而且看壯士的行為也並非十惡不赦之人,那為什麼你就不能來幫我呢?你幫我不也是在幫孟津的百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