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院檢查完,李向回到李府,在門口發現好幾輛馬車,還有府裏的下人正在從車上往下搬東西。李向不知道是誰來了,便問下人,下人說是王老爺全家從晉陽來投靠了。
李向不知道誰是王老爺,便點點頭進了府裏。剛到大廳,就見兩個身穿綠色書生袍的少年快步跑了出來。前麵一人大笑著喊道:“向兄弟,可算又見到你了!”
李向一怔,仔細看看好像在哪裏見過,可又想不起來。那人已經跑了過來,一伸手就將李向環抱住哈哈大笑起來,李向正要說話,後麵那人也跑過來從後麵也將李向抱住說道:“向哥比以前高了許多啊!”
李向被兩個男子抱著,說不出的難受,隻好陪著笑臉說道:“兩位兄弟先放手,我們進去說話。”
兩人一怔,都放開手看看李向,後麵一人說道:“大哥,你發現向哥和從前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了嗎?”
另一人說道:“好像不一樣了,可又說不上來。”
李向見兩人放開,也不說話,徑直就往廳中走去。廳內李耀祖正陪著一個五綹長髯的中年人說話,見李向一進來,李耀祖招手說道:“向兒,快來見過你王叔叔。”
李向看那中年人大概就四十幾歲的樣子,五官端正,平眉細眼,帶著書生巾,手中拿著折扇,穿著團花紫色綢袍,一看就是大富之家。隻是他不認識,於是行了一禮叫道:“王叔叔!”
那人也打量著李向,聽到李向叫他,便起身說道:“我怎麼能叫欽差施禮了,罪過罪過。”
李向見他站起身便說道:“在家中沒有那麼多講究,你是長輩,理應如此。”又請他坐下。
外麵兩兄弟剛剛進來,中年人一瞪眼就說道:“兩個不成器的東西,看看向兒,跟你們年紀差不多,現在都是欽差,河南郡的都尉使了,再看看你們,連字都沒認全,我怎麼就養了你們這樣兩個兒子。”
那兩兄弟雖然嘴上不說話,但看表情就知道心裏不服氣,低著頭偷偷看看李向,還擠擠眼。
李向不知道說什麼,隻好去看李耀祖。李耀祖估計是想到李向已經失憶的事情,這才說道:“向兒自從上次大難不死後,就得了離魂症,他現在連你們兩個是誰都不知道了,你們自己說說吧。”
兩兄弟大張嘴一副好奇的表情,繞著李向走了一圈兒,哥哥說道:“乖乖,老早就聽說過得了離魂症的人都傻了,今日可是見到真人了。”
弟弟卻緊張的拉著大哥往後走了幾步,還警惕的看看李向,這才說道:“聽說得了離魂症的人亂打人的,咱倆還是小心些吧。”
李向無語了,最近老是碰活寶,今天還是倆。中年人生氣了,站起身就朝著兄弟倆走了過來,看樣子是要收拾他們了。
一邁腿,李向才發現這人右腿有些不利索,走起來一瘸一拐的,應該是受傷了。李耀祖說道:“向兒,還不扶著你王叔叔?”
李向趕緊過去扶著說道:“他們二人也就是開玩笑,王叔叔何必動氣呢,坐下消消氣。”
誰知道王叔叔力氣還很大,沒見他怎麼用勁兒便掙脫了李向的手,拖著傷腿緊走幾步就到了兄弟兩人麵前,伸出手扭著兄弟倆一人一隻耳朵,就往李向跟前拽過來,邊拽邊大叫:“兔崽子,也不知道是哪個龜兒子生出了你們兩個小畜生,氣死老子了,過來賠罪。”
李向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兩兄弟的智商如此之高了,原來是遺傳。
看兩兄弟的樣子是被打慣了的,嘴裏不停的求饒,臉上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抽空給李向做鬼臉。李向徹底被打敗,愣愣的看著。
李耀祖坐不住了,站起身忙說道:“王世侄,不值當的,都是孩子,大家說笑打鬧很正常的。”
李向也趕緊說道:“是啊,王叔叔別生氣了,趕緊坐下吧。”
王叔叔眼睛一瞪說道:“不行,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求情都不行,必須道歉。”
他這樣一說,李耀祖和李向都不能說話了,隻好眼睜睜的看著兩兄弟被拉著,跪到李向麵前。王叔叔說道:“道歉會吧,不用我教你們吧。”
弟弟眨眨眼說道:“會。”然後朝著李向一磕頭道:“向哥,我剛才說錯話了,我不該說你是個瘋子,更不該說你要打人,你就原諒我吧,看你的樣子一定不是 瘋子,也一定不會打人的,瘋子哪有你這樣不愛說話的。”
李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裏早就翻了鍋了,這歉道的,絕對絕無僅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調戲他呢。
那邊哥哥見弟弟拔了頭籌,也不甘落後,立馬說道:“我也錯了,我不該說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活人得了離魂症的,其實我還見過別人得了呢,隻不過我見過得離魂症的都已經死了,所以才會那樣說的,向兄弟你別生氣啊!”
李向絕對不會生氣的,因為像這樣就生氣的話,估計沒一會兒就氣死了。他笑笑說道:“兩位兄弟說的哪裏的話,我怎麼會生氣呢,見到你們我就很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