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李淵帶著三個孩子領兵向著河東而去,李秀寧領著李元吉送到城外。
看看父親走了,李秀寧問李元吉,接下來準備幹什麼。
李元吉想了一下說道:“可以招兵訓練人馬,也好在關鍵時候可以守住晉陽。”
李秀寧笑道:“想法不錯,不過第一步不能這樣做,我們還是先回府裏去把那些礙眼的家夥們打發掉為好。”
“礙眼的家夥?”李元吉不知道說的是誰,便問姐姐。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走吧,一會兒不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要出聲,隻要看著就好,慢慢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做了。”
李元吉懵懵懂懂的點點頭,跟著姐姐回了國公府。
一進府裏,李秀寧就叫二管家李麟去把所有下人、幫閑、清客都聚在院子裏,有話要說。
李元吉不知道姐姐要幹什麼,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下人搬了兩把椅子放到院中,兩人坐下,看著人們陸續的聚過來。差不多了,李秀寧叫李麟點點人頭,除了出去辦事的,都過來了。
李秀寧點點頭,站起身說道:“今日我爹他們又去了河東,家中的事情由我和三弟處理,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下邊的人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互相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
李秀寧微微一笑道:“我爹他們很少在家中,我娘在世時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少去管你們的事情。”說著掃視了一下,又道:“我也不是經常在府裏待著,所以對你們也不是很熟悉。”
下人們心裏在打鼓,這位姑奶奶要幹嘛?可是聽說她上戰場比男子都要厲害,看這架勢難免不會收拾大家。眾人心中惴惴不安,李秀寧依然微笑著道:“但晉陽城中對咱們李家的下人評價都很高啊!”
“李麟,你來說說,百姓們都是怎麼說咱們家人的。”李秀寧看看李麟笑著問道。
“三小姐,這個……”李麟一臉為難之色。
“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要怕!”李秀寧臉色一變,冷冷的說道。
李麟一個寒顫立馬點頭道:“是,是,其實大多數百姓還是說咱們家人不錯的,也就是有少數不識抬舉的說……”說著又抬眼看了一下秀寧,接著道:“說咱們家的人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不合群。”
李秀寧冷笑一聲道:“原來就說的是這些啊!那看來是我聽錯了。”一把把李麟推到一邊,聲色俱厲的對著下人們說道:“我才回來幾天,滿大街都在罵咱們李家,我的耳朵都塞滿了,我就不信你們都不清楚!”
看看李元吉,伸手把他叫到近前,指著這些下人們道:“元吉,你要記住,臉麵是自家掙的,不是靠別人給的,這些人打著李家的旗號,在外邊坑蒙拐騙,惡事做盡,一進府裏便換了一副嘴臉,欺上瞞下、阿諛奉承,全都是道貌岸然的東西。”
李元吉木木的看看姐姐,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現在又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李秀寧繼續道:“我今日將他們聚到這裏,就是要告訴你,想要守好我們的家業,像這些人絕對不能姑息。”
又轉頭對李麟道:“去把花名拿來,我要一個一個的看看,認認人,看看到底都是哪些出名的人物兒。”
李麟小跑著便去取花名冊,下邊這些人噤若寒蟬的站在那裏。其中很多還是李元吉招進府裏的武師和江湖人。看看李秀寧好像要動真格兒的了,有些不服不忿,站在那裏低聲交談著。
李秀寧都沒有抬眼看他們,低聲告訴李元吉,以後不要再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進府,需要武師,她可以去找好的來。李元吉乖乖的點頭,偷眼瞧瞧下麵自己的人,心道:“今日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吧,平日做的壞事實在太多了,也該管管了。”
李麟拿來花名冊,李秀寧翻開看了看問道:“所有人都在這裏?”
“沒有,這裏隻是咱們府中下人仆役的花名,像梁武師他們暫時住在府上的都沒有登記過,應該在三少爺那裏有吧!”李麟小心翼翼的回答。
“是在你那裏嗎?”李秀寧問李元吉。
“我那裏也沒有,他們換的太頻繁了,我也就沒有登記。”李元吉也有些怕這個姐姐。
李秀寧拍拍他肩膀柔聲道:“下不為例,以後凡是出入府中的人,要分開登記,常住的和暫住的,都要標清楚。”
“恩!”李元吉趕緊答應。
李秀寧拿著花名冊說道:“我手裏隻有下人仆役的花名,那今日先說說暫住的吧。”說完看看武師和幫閑那群人道:“你們有沒有個領頭的,出來和我說話。”
眾人看看,一致將梁武師推了出來。此人身材不高,但雙臂很長,眼神明亮,一看就是手上的功夫不錯。
李秀寧笑道:“這位師傅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