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很快進入了高潮,大家再也沒有說什麼大義凜然的話,都開始插科打諢,特別是程咬金再次扮演起他真正的角色——酒壇子。
這家夥好像生下來就是為了喝酒來的,見到誰麵前的酒碗一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提著酒壇就過去把當事人猛灌一氣,美其名曰男人喝酒就要這樣。
不知不覺中,天色將晚,弟兄們也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了。迷迷糊糊中,李向覺得有人攙扶著他送進了屋中,還給他灌下了醒酒湯,然後將他放到榻上,蓋上被子,這才關門出去,之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頭疼將他弄醒,皺皺眉,揉揉眼,才發現頭真的很疼,回憶一下昨天實在是喝了太多的酒了,不由得搖搖頭,以後絕對不能這樣了,要是有什麼大事的話,豈不耽誤了。
用力伸伸懶腰,活動一下脖子,這才起床。估計昨晚沒有什麼正經的下人進來伺候,睡覺的時候連衣服都沒有脫,起床一看,還皺皺巴巴的,好在李大少爺也不是個愛幹淨的人,二話不說,怕打兩下直接推門出屋。
屋外很安靜,已經日上三竿了也沒有動靜,估計是昨天酒水真的太多了,這些漢子們還真的都沒起來呢,李向自己也好笑,他居然是第一個起床的。
在院子裏活動活動,吐吐酒氣,也算清醒了不少,可他突然感覺很奇怪。按理說大家喝醉了,下人們應該早就起來了吧,怎麼自己在院子裏站了這麼久都沒有一個人過來呢?越想越不對勁兒,李向索性往前院走去。
剛剛轉過角門就看到前院裏一溜兒下人整齊的跪在那裏,好像犯了什麼錯,他們麵前一個中年人怒目而立,也不說話,身後還有一個下人打扮的半大小子焦急的望著大門口,像是在等什麼人。
李向看看都是郡丞府中的下人,他想問問又覺得不合適,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便悻悻然朝著大門口走去,到了馬邑還沒有出去看看這裏的情況呢,正好逛逛。
“李大人!”見李向出現,那個中年人立馬快走幾步迎了過來請安。
“恩。”李向微笑點頭答應了一聲,也沒有停步。
“大人,老爺吩咐要是大人想出門的話,還是暫時等等,外邊不安全。”中年人見李向要出去,馬上說道。
李向腳步一滯,微微皺眉道:“怎麼?李大哥已經出去了?外麵發生什麼事了?”
漢子小心的答道:“老爺半夜就出去了,還沒有回來呢,不過走的時候安排小的伺候幾位大人,昨晚有犯人跑了,老爺帶兵去追了。”很簡單的幾句話便說清楚事情的大概。
李向腦中開始思索,到底是什麼人跑了,能引得李靖自己帶兵去追,而且一追就是這麼久。想了一下李向問道:“其他幾位哥哥們起來了沒有?”
“秦大人是半夜陪著老爺一起出去的,劉大人剛剛起來,小的和他說了外邊的情況,他現在回屋休息去了。”
李向越聽越不簡單,不但李靖去追了,連秦瓊都一起去了,那這個犯人可是要犯啊!想不明白也不勉強,這就是李向的思路,有著將近千年後的思想,知道沒有了解清楚事情大概的時候,越想越糊塗的道理。他笑著說道:“有勞了,我去看看劉大哥。”轉身朝著劉弘基的屋子走去。
中年漢子偷偷抹了把汗,別看這位公子爺年紀最小,可簡單的幾句對話,叫他這個大管家心裏一陣緊張,李向身上流露出的氣勢和他的年齡也太不相符了,就算是李靖在麵前也不過是那樣的威勢吧!
李向沒有管他怎麼想,隻是大搖大擺的去找劉弘基。在屋外一敲門道:“三哥,起來了?”
劉弘基打開門,嗬嗬一笑道:“都尉醒了?裏麵請!”別看昨天大家都拜了把子,李向最小,但大家都知道這個最小的兄弟是有兩把刷子的,誰也不會真的見麵就吆喝人家“老幺”的。
“三哥,我聽說李大哥和秦五哥半夜出去抓人了,三哥知道怎麼回事嗎?”李向坐下喝了口茶,漱漱口問道。
劉弘基搖頭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好像是什麼犯人跑了,大哥和五弟去追了。”劉弘基倒沒有多少擔心的。
李向微微點點頭,想了一下道:“我估計這件事很不簡單,一定是什麼重要的犯人跑了,要不大哥也不會親自去追的,還要帶上五哥。”
劉弘基微微覺得詫異,不過聽李向一說他也有些上心了,也是點點頭道:“是啊,這麼一說還真的不簡單。”又想了一下忽然道:“會不會是郡守跑了?”又補充道:“就是被大哥抓起來那個宇文化及的心腹!”
李向也猛地清醒道:“對,肯定是了。”
但是一個馬邑郡守跑了倒沒有多大關係,問題是這個郡守是宇文化及的心腹,來馬邑的任務就是要控製住馬邑城,沒想到事情提前被李靖得知了,這才被抓的。好在抓的時候沒有讓消息傳出去,宇文化及還被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