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進到三層教學樓的門裏,李向非常滿意。他走的時候這裏的窗戶還沒有弄好,現在已經都裝上了透明的玻璃,雖然比不上後世那樣的光亮,但相對這個時代來說,也是一大進步了。
原先先生們和學生們都在樓上學習,現在一樓弄好了,就按照李向當初涉及好的,將學生們分開了年級,一樓便是低年級學生的上課場所。
李向饒頭興趣的走到一間教室門外,隔著門上的窗戶往裏看去,一個白胡子老爺爺坐在將桌前搖頭晃腦的說著,下邊的學什麼也跟著搖頭晃腦的念著。李向當時就差點兒笑出來。
眼前的場景不就是那一世在電視上看到的古裝劇中那樣,老夫子如何教書,小學童怎樣背文嗎?
見李向似笑非笑的樣子,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都湊過去瞅了一眼,沒發現什麼不對,於是就問李向。李向當然不能說了,隻是敷衍了兩句,又問道:“他們是在上什麼課呢?”
魏征搖頭道:“這裏的老夫子都頑固的很,根本不會告訴你他們教什麼,除了年輕一些的先生教授都尉說的格物之學外,估計他們都是教授四書五經吧!”
李向有些詫異的看看魏征,怎麼老師教什麼,沒有課表嗎?他又走到下一間教室看看,情況大同小異。於是問魏征先生們的辦公室在哪裏。
魏征又帶著大家往三樓走去,三樓整體就兩個功能,左手邊是先生們的辦公室,右手邊便是實驗室。
剛上三樓,迎麵走來三四個長袍馬褂兒的男子,居中一位血氣方剛,聲音洪亮的叫道:“早就告訴你們不要容忍這些老東西沒日沒夜的說教,你們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弄出這等事情叫我如何像都尉解釋?”說著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男子。
那個男子也是一臉為難的說道:“院正,我們也盡力了,那些先生真的是老頑固了,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是啊,好話都說盡了,可他們張口閉口都是什麼先賢,子曰的,哎,我們又不能動手不是!”另一人也像是在訴苦。
李向四人見他們說話,就停了下來,這時才被前麵的幾人看到。那個院正正感覺沒地方出氣呢,見到李向幾個人沒有穿學院工作人員的服裝,當下便氣道:“賀監院,咱們書院什麼時候外人能隨便出入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人臉色一下變得陰沉下來,快步從後邊出來,朝著李向幾人便走了過來,口中喊道:“你們是什麼人?誰放你們進來的?”
魏征一直跟在李向後邊,這些人都沒有注意,因此並沒有發現。本來李向之前是來過這裏的,院正也是認識的,可惜李向這段時間一直在塞外,麵容和身形都有了不小的變化,他們也沒認出來。
魏征正要說話,李向悄悄給他使了眼色,隨即便說道:“我們是來找院正的。”
“院正忙的很,沒功夫見你們,趕快出去,不然我可叫人趕你們了。”賀監院直接回道。
李向微微皺眉,心道怎麼今天這幾個人火氣都這麼大!他壓著心中的怒氣,繼續道:“這位監院,我們找院正有些事情,麻煩你去通報一下吧!”
賀監院本來被院正說的心裏有氣,一看這幾個人還不聽他的話,還當著院正的麵前一而再的冒犯他,就有些把持不住了,直接瞪眼就吼道:“哪裏來的鄉野匹夫,趕在這裏撒野!院兵都哪裏去了,還不把這幾人趕出去!”
李向也生氣了,這是什麼人,怎麼這樣的人也能待在書院裏,不問青紅皂白,一味的趕人,這樣的人也配在這裏管理學生?沒等這個監院叫來人,他便大聲斥道:“住聲,這是書院,不要大呼小叫,影響了學生們學習,你來負責嗎?”
魏征早就在後邊生氣了,這個監院是誰招來的,這不是給自己丟人嗎?待李向一聲說完,院正幾人都是一愣,隨即有些發呆,不知道眼前這幾人是幹什麼的,怎麼好像比他們都氣勢足。
院正也不傻,眼睛就往李向臉上打量,覺得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又往李向身後幾人看去,待看到無憂時,立時便知道今天闖禍了。自從洛陽造反以來,整個龍門人都知道,一直在龍門處理大小事務的是公主,而且院正還有幾次在城中近距離見過無憂,知道就是這個女子保得龍門一方平安的。
這時見到無憂就知道這時龍門城裏來了大人物了,再回過神看李向,突然間便有些顫抖了,這不是李都尉嗎?他手腳有些不知所措,慌忙快步走了過來,把賀監院往旁邊一推,便深深一施禮道:“哎呀,不知道都尉大人前來,我們,我們冒犯了!”
其他幾人也傻眼了,這個年輕人是都尉?還好他們見院正已經施禮了,趕緊也跟著施禮。賀監院後悔了,這不是自己找死嗎?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彎下腰的。
“起來吧,帶我去你們的辦公室!”李向板著臉重重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