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廳,秦瓊低聲告訴李向,這座宅邸中沒有危險,李向點頭。又看看大廳擺設,雖說有些大戶人家的味道,但總歸是很久沒有收拾過了,看上去破落頹廢。
等管家將吃食都弄好後,再次抱歉的對李向道:“大人,今日的事情實在比較棘手,因此大人在城外的那些手下,小人沒有送去多好的飯食,隻是弄了些隨口能吃的簡單東西,還請大人贖罪。”
李向無所謂的搖搖手道:“管家,這些話沒必要說的,我們這一路上承蒙你家主人款待,已經很感激了,我的那些將士們有口熱乎吃食就好,其他的不必再說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剛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李向示意管家也坐下,邊吃邊說。
管家施個禮,坐下給李向斟滿酒這才道:“適才在大街上實在危險的很,大人可知道可達寒賊現在在什麼地方?”
李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搖搖頭道:“我不知,而且你口中的可達寒賊是誰,我也不知。”
管家聽完明顯有些失神,心道:“主人不是說這位小爺就是專門衝著可達寒賊來的嗎?怎麼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難道這人不是李向?”
他一琢磨,李向便看到他臉上出現了懷疑的表情,隨即道:“你不必懷疑,我是真的不知你說的這個可達寒賊是什麼人,既然你家主人每日都能找到在下的行蹤,那一定也知道在下是誰。實不相瞞,在下這也是第一次到南方來,所以很多事情還要管家來解惑。”
“啊,大人言重了,小人隻是在想如何為大人說清楚。”管家聽李向這樣說,心道:“看來此人就是主人要找尋的人,怎麼看上去不像是在說謊,難道這次是主人弄錯了?”不管怎樣,管家還是給李向解釋了半天可達寒賊是誰。
當聽到可達寒賊就是朱粲時,李向便明白了,原來這個土匪頭子還有這麼一個綽號。
見李向弄明白怎麼回事了,管家便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個可達寒賊實在是殺人魔王啊,大人今日到了長林,正好昨晚可達寒賊也進了城,現在就在城中,因此小人才急急將大人領到這裏的。”
“哦?他來了又如何,我見城內百姓並沒有如何慌張啊!”李向不解的問道。
管家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可達寒賊這次出來是捉拿人的,特別是外地來的,還有就是讀書人。”
秦瓊在一邊聽的也是滿頭霧水,不由道:“讀書人也抓?到底是怎麼回事。”
管家一邊示意大家吃菜,一邊道:“其實說起可達寒賊,襄城的百姓倒是熟悉的很了。一開始他帶著流民到這裏的時候也是一番打砸哄搶,弄的雞飛狗跳的。也就前不久可達寒賊占了南郡和沔陽郡後,不知從哪裏來了個師爺,還有幾個將軍,這才勸說的他不再對占領地百姓動手的。”
“要說那位師爺和幾位將軍也真的厲害,可達寒賊這麼囂張的人物,生生被幾個人說服了,而且還專門殺了幾個手下一起造反的頭頭兒,這才製住了打砸的風氣,大人進城看到百姓的樣子也是這幾日才有的。”
李向不由得對那位師爺有些上心,臉上笑道:“哦,這倒新鮮了,明明是群流寇,居然還能做出這等事情來,看來這位師爺也算是個人物了,管家知道他是誰嗎?”
管家連連搖手道:“這小人到哪裏去知道啊,反正自從師爺那些人投了可達寒賊後,他治下的幾個大點兒的城鎮就都沒有殺人放火的事情了,相反,他還派人張貼布告安民,又叫商人恢複正常的買賣,這不這段時間襄城才安穩下來了嘛!”
“那你剛剛說的抓人又是怎麼回事?”秦瓊問道。
“說起來也是前天的事情。”管家突然將聲音壓低道:“我家主人當時剛剛從巴陵回到襄城,後邊可達寒賊就派人到周邊的縣城裏搜人了,說是走失了兩個要犯,有膽敢收留窩藏的,被發現了一律抄家滅族的。”管家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
李向明顯感到管家是從骨子裏害怕,於是又問道:“這個朱粲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土皇帝了,難道這周邊就沒有官軍嗎?沒人來管他嗎?”
秦瓊也道:“土雞瓦狗之輩如此囂張,要是某家遇見了,親手了結了他。”
秦瓊出身官宦人家,也就是這幾年家道中落,自己才不得不在官府中做個小吏,後來又得來護兒賞識,這才慢慢出名。而且秦瓊骨子裏就是一個正直的人,喜愛打抱不平,結交好漢,要不江湖上也沒有那麼多朋友。
聽說朱粲這等人,他性格中的正義感一下子便爆發出來,嚇得管家連連擺手,叫道:“這位將軍,可千萬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你是不知道啊,可達寒賊現在收斂多了,他剛來南方的時候,那可是吃人肉喝人血的魔王啊,要是被他知道你這樣說,說不得我們這些人可就都被他活活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