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銑將一個價值不菲琉璃花瓶直接摔到了地上,撿起的碎片迸濺在麵前跪著的三四個奴仆身上、臉上,鮮血直接流了出來,但卻沒有一個敢動一下,隻是低著頭,瑟瑟發抖。
是的,他很生氣,本來計劃的很好,甚至都先於人家布置了不止一個方案,可高士廉和李向這兩個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而且還讓他感受到另外一股自己都不清楚的力量出現。直覺告訴他,這股力量是不可小覷的。
“去將蕭成給我找來,現在,馬上!”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來,奴仆們立刻作鳥獸散。
蕭銑怒吼了幾聲後,重重的講手拍在木桌上,感到了一陣疼痛,這才叫他清醒了許多。高士廉對他來說可有可無,本身也是為了吸引李向的到來,要麼收為己用,要麼直接除去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自己派去的人居然被一股不知道的力量給擋住了,連李向的人都沒見著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關鍵是龍衛的人居然不知道在江南還有這樣一股勢力,這才是大事。
現在蕭銑已經沒有心情去管李向和高士廉了,朱粲在他暗中支持下已經有了稱王稱帝的野心了,而且越來越不把他當做一回事了。這樣發展下去,遲早自己會養虎為患。楊廣也已經回了江都,聽說已經開始調動靠山王楊林的軍隊,去和宇文化及的叛軍開戰了。
北方也亂了,羅藝回到了涿郡,也在積極準備造反,竇建德的賊兵已經有十餘萬人馬了,又將河北諸郡占了大半,還要往南占領山東。馬邑的劉武周已經起兵了,還派人去聯係了剛剛大敗的始畢,想要借些兵馬以為助力。
天下原來越亂了,真是自己要大顯身手的時候了,怎麼眼皮子底下卻出現了自己不知道的力量,太恐怖了,必須消滅掉。
蕭成是龍衛明麵上的首領,一直坐鎮江南,為蕭銑收集天下信息,暗殺、刺探、綁架、策反,可以說他是蕭銑手中的一張王牌。本來查探李向的事情沒有交給他,隻是讓龍衛的一個頭目去辦的,看來現在還是該用他了。
知道主人為了眼前的麻煩事大發雷霆,蕭成那張萬年都沒有表情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笑容,一雙小眼睛精光閃閃,薄薄的嘴唇上沒有血色,常年待在屋中不見陽光,讓他整個人都變得陰氣森森,見到的人不寒而栗。
拄著一支鐵拐,蕭成慢悠悠的去見蕭銑。他的一隻腳不知去了哪裏,但卻並沒有影響他走路的速度。身材頎長的他,卻是滿身的肌肉盤虯糾纏,一看就知道這個人當年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
見到蕭銑的時候,蕭銑正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喝著茶,就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一般。蕭成早就對這樣的情形見怪不怪了,也不說話,就站到蕭銑的麵前,恭恭敬敬,一言不發。
過了一陣兒,蕭銑慢慢道:“去龍門,將李向好好的查查,必要的時候隨機行事,除去李向。”
“是!”
“另外,叫人查查,江南除了咱們知道的那些人外,還有什麼隱藏在暗中對我們有威脅的勢力,一並鏟除了吧。”兩人就像嘮著家常,就已經決定了多少人的生死。
“主人,我們現在人手都分散出去了,查起來不是太難,但要除去這些人,一時半會兒沒有那麼容易啊。”蕭成將現在的情況做了個彙報。
“這些事我不管,給我想要的結果就好,其他的不要和我說。”蕭銑隻看重結果。
蕭成抱拳施禮,等了一下,蕭銑並沒有多餘的話說,便轉身走了除去,鐵拐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一聲聲就像催命的音符。
蕭成走後,蕭銑又派出了幾個管家分別去聯係了洞庭湖的水閻王和朱粲,一定要將這兩股勢力完美的控製好,作為他的馬前卒去探路。對於李向和高士廉的逃脫,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又安排朱粲去追擊一下,說不定還真的能追到。
李向一行人馬連著兩日急行軍,終於進入了河南範圍,到了這裏就算是李向的地盤了,就算有些什麼事情也不會像在江南一樣束手無策了。他讓大軍在南陽郡新城休整下來,這才有時間好好的和高士廉說說話。
幾日行軍下來,高士廉主仆兩人已經沒有人行了,當年跟著楊廣征戰南陳的時候,高士廉也在行伍中,也是行動如風的人,現在卻覺得真的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