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無憂卻異常的平靜,相比起毫無頭緒,沒有目標的亂找一氣,起碼現在對手已經暴露出了馬腳。隻要自己能夠在這蛛絲馬跡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線索,那就能夠找到李向,並且得知到底是什麼人在針對李向,或者說是在針對整個李向的團隊。
叫人厚葬了兩名女兵,又安撫了其他幾個女兵,無憂便回到了後院,連小扇子都沒有叫跟著,自己躲在屋中靜靜的思考去了。
太守府外洛陽城中的事情全都交給魏征打理,魏征也是內疚的不行,他甚至暗自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知道無濟於事,但他心裏起碼好受些。
李向臨走前還在關心他和羅溪女的親事,這讓他一想起來就心如刀割。
不行,得做些什麼!這是魏征冷靜下來後想到的,不能這樣毫無目的的尋找。
他從事情最開始想起,一直到李向失蹤為止,每個細節,每個見過的人,他都一一回憶。
終於他想到現在可以找到一個畫師先把那個送禮的女子畫出來,之後找人去四處尋人,總比這樣無頭蒼蠅般要好的多。
太守府已經夠亂了,可李向現在倒是平靜的很。
一輛不起眼的小驢車停在一處小村莊的周邊,三個黑衣人很快就悄無聲息的進了村子裏。驢車這邊隻有兩個黑衣大漢和三個年輕的女子,包括去太守府自薦禮物的那位。
李向閉著眼微低著頭,斜靠在車壁上,對麵岑文本和他一樣,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他們還沒醒過來?”女子的聲音問道。
“沒有。”這是個男聲。
“到底是文弱書生,看看那小身板兒,哈哈,千裏香用在他們這種人身上實在是浪費了。”有一個大漢的聲音。
“好了,還有多久到澠池?”另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比起前邊幾人說話,這個女子顯得更加沉穩威嚴。
“稟香主,還得半日。”第三個男子說話了。
“最好快些,我心裏有些不放心,李向不是一般人,他失蹤了,一定會有人全力尋找的。”沉穩女子吩咐了一聲後,便不再言語。
其他人也同時住了嘴,等著去村子裏探路的那幾個黑衣人了。
沒一會兒,幾個黑衣人先後回來,一一向香主稟告了村中的情況。
這是一個小村莊,住戶大概也就十幾家,因為靠近山邊,大多都是打獵為生。現在又是兵荒馬亂的,這裏的人天不黑就早早的進屋睡覺了。不管外邊發生多大的動靜都不會有人出來看熱鬧。
知道這個情況後,香主琢磨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不在這裏待了,趁著天光微亮再往前趕上幾裏路,實在不行晚上就在外邊露營也成。
大概香主在這些人中的地位很高,她怎麼說別人都沒有怨言,當即便牽著那頭毛驢又開始上路了。
一行人又走了一個多時辰,月亮早就上了頭頂了,香主才叫人停下,決定就近找個避風的地方紮營。
手下那些男子一看就是經常幹這些事情的,沒有一炷香時間便尋好了地方,並且已經簡單的處理了地上的碎石雜草,給香主簡單的弄起了一處小帳篷。
說是帳篷,其實就是用粗大樹枝搭起來的一個草棚子。香主和兩名女子自然住在帳篷裏。而那剩餘的幾個黑衣人便圍著驢車一圈兒席地而睡。還有兩人在來回走動巡邏,一時防止半夜有野獸出沒,二來也是擔心李向他們趁夜逃走。
驢車車棚中李向和岑文本依舊熟睡著,巡邏的人撩起簾子看了一眼,兩人低聲說了句:“沒事兒。”就坐到一邊說話去了。
其他人則是各自拿出自己身上的幹糧啃上幾口,再喝上兩口水,就算把夜晚這頓飯解決了。
夜已深沉,所有人都進入了夢想,兩兩個巡邏的也靠在樹幹上頭一點一點的開始小雞啄米。萬籟無聲,忽然車廂的門簾兒露出一道細縫兒,一隻明亮的眼睛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就這樣過了多久,門簾兒忽然一閃,裏麵的人迅速從驢車上滾到了地上,正好是一處長滿長草的濕地。那人也不管有沒有人發現他,拔腿就朝著南邊的一處碎石堆跑了過去。
大概是這人觀察的太仔細,也可能是大家都累了一天,總之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經到了目的地,而所有的人都還在昏睡。
那人並沒有走遠,而是開始忙活起來,將亂七八糟的碎石按照大小順序分門別類放在一起,收拾完後又按照從大到小的順序,開始用碎石壘起金字塔來。
雖說碎石堆不大,但一個人來完成的話還是有些費勁兒的,大概那人觀察時就已經計算好了,他並沒有全部都壘起來,而是壘了一個小的金字塔,把剩下的隨之按照直線沿著金字塔的一邊一直擺到了碎石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