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和屈突通兩人就躺在草坪上說著天下大事和自己的急事,倒是有一種山野情趣。
“行啦,你現在再著忙也沒有用,如果你相信老哥的話,就聽老哥一句話,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屈突通微閉這眼睛看著天上初升的月亮。
“老哥你說。”柴紹既然選擇相信屈突通,當然也就不會再有所顧忌。
“你想想看,為什麼李元吉突然就會被綁了?”屈突通轉頭問柴紹。
柴紹皺眉道:“這如何知道,可能元吉做事欠考慮,而且他本身也有些跋扈了,說不定就得罪了什麼人也未可知。”
“你說的不是心裏話!”屈突通笑著看看柴紹道:“你現在心裏想的一定不是這些,也罷,那就讓我說吧。”
柴紹臉上有些發脹,還真的被屈突通說中了,他是沒辦法說,再怎麼說李元吉都是唐國公的三公子,而他現在也算是半個女婿了,有些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麼著都不合適的。
屈突通相當清楚這些,便自己道:“你想想,李元吉是在留仙觀被綁的,而且時間選的剛剛好,既沒有觀中三個老雜毛在,又沒有你剛剛說的什麼人質在人家手中,這時候出來綁人,除非是自己本事不濟,要不然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說著話,屈突通再次坐起身道:“隻要綁了人出了城,天下之大,難道還跑不脫嗎?你可要清楚,人家那人在那麼多高手麵前都能脫身的,像那些小嘍囉還不是隨便就戲耍了?”
“屈老哥可否再說的詳細些?”柴紹覺得有道理,可偏偏自己喝了酒,頭昏腦漲實在想不到太多東西。
“一句話,綁人的人和那三個雜毛一定是有些關係的,所以你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找李元吉和那個高手,而是去找到那三個老雜毛才好。”屈突通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柴紹,心道這家夥也是塊榆木疙瘩。
柴紹琢磨了半天,忽然間恍然大悟,要想找到綁走李元吉的真凶,最先調查的應該是留仙觀才對,為何自己會如此急躁,竟然派人四處去搜尋,那怎麼能搜尋道呢!
想到這裏,柴紹晃悠著站起身朝著屈突通抱拳道:“多虧老哥提醒了,今日之事,兄弟沒齒難忘,日後有機會必定報答,我先走了,這件事情不能耽擱的!告辭!”
屈突通笑道:“你還是年輕啊,記住,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擺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才好,像你今日的樣子,已經落了下乘了,去吧,有什麼消息給我送一份過來。”
“多謝老哥提醒,某記下了!”再次給屈突通行禮後,柴紹急急的朝著外院走去。
屈突通坐在草地上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搖頭自語道:“是不是亂世真的已經來了,我又該何去何從呢?”
唯有月光和青草聽到了他的歎息。
從留仙觀出來,青霞子三人便一路朝著城外走去。
“師兄,就這樣走了?”青靈子兀自氣憤不已,走了好久還是問了出來。
青霞子沒有說話,一邊走著一邊看看青虛子,青虛子會意,輕歎道:“由來一切皆是空,師弟是舍不得那個掌門之位,還是氣不過他們的逆師之舉啊?”
青靈子冷哼一聲道:“現在說這些有用嗎?還不是你的好徒弟欺師滅祖嗎?”
“青靈!忌粗口!”青霞子威嚴的喝止了一聲,繼續道:“青虛說的沒錯,你還是太留戀那些身外之名了。”
“掌門,你怎麼也這樣說呢!”青靈子不服氣道。
“哪裏還有什麼掌門?貧道青霞子,以後不可再叫掌門了。”青霞子淡薄如水,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
“哼,掌門之位我是不在乎的,可是靈穀他欺師滅祖的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怎麼都要讓他血債血償。”青靈子還是氣憤不已。
“惡人總有惡人磨,你真的以為靈穀會有好下場嗎?”青虛子插了一句。
“他是你徒弟,你心裏怎麼想,我怎麼知道!”青靈對青虛是滿肚子不滿。
“好了,咱們先趕路吧,今晚爭取能夠走出京畿。”青霞子一句話定了基調,三人腳步加快,一陣風一般走向遠處。
就在他們走的這條管道上,還有一支隊伍也在加緊趕路,隻不過方向正好和他們相反,是往大興城而去的。
“大哥,你這樣走了,潼關真的不要緊嗎?”司馬雨煙騎在馬上,看向旁邊的司馬長風。
“我都不怕,你擔心什麼?”司馬長風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一拉馬韁繩,朝著馬屁股後重重一馬鞭,胯下的戰馬唏律律一聲嘶鳴,揚起四蹄,飛奔向前而去。雨煙撇撇嘴,也跟著打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