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街道一聲“劈啪”響動了整條街,百姓們晨醒之後,紛紛搬開木門把頭探出去,見煙霧滾滾,那一聲響亮的“劈啪”聲不斷傳來。
“啥聲音啊,那麼吵!”一老頭從木板床頭起身朝外嘶啞地嚷嚷道。
暮年老婦人看了看外邊情形,回過頭對老頭講道:“是鞭炮聲,許是咱這條街有人辦喜事了。”
接著門外過來幾個看熱鬧的人,邊往前歡快地走邊對夥伴們議論:“你們聽說了嗎?咱這條街中最大的官道上有大人家的大婚啦!”
“官道上不是隻有魏府那一家嗎?”
“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宰相,皇上身邊的紅人!”一個人朝天拱手吆喝道。
“難不成魏宰相家又要娶小妾了?”
“錯,是魏宰相家的大公子魏將軍要娶親了!”
“走,我們瞧瞧去!好久沒見過這樣大陣勢地辦喜事了。”
“是呀,聽說魏府家的所辦的彩禮都極為奢貴,咱們平常老百姓都用不起,也沒見過!”
“好好好,走走走!”幾個人起哄地往西邊去了。
老婦人從門板伸遠,待要扭身想著給老頭子做飯,卻瞧見老頭子早已下床邊穿好衣服邊道:“走,我們也去看看去!”
老婦人不肯道:“咱們去湊什麼熱鬧,左右是做大官人家的婚禮,落咱們什麼好處!”
“大官人家可不是小門小戶做官的人家,人家可是魏府做宰相的,若咱們過去瞧瞧,湊湊熱鬧,果不定能撈到什麼好處呢!”老頭推著婦人往門外走,老婦人執意不走。
“魏府又沒請咱老瞎子聾子過去!”
“說啥話,聽聞凡有做官人家做喜事都會額外撒錢,撒錢呀——不要白不要的銀子!”
“果真有這樣好事?”老婦人有了興趣,果真與老頭子往門外的西邊跑去抓銀子。
皇宮內安處苑比別宮更加熱鬧,房簷上掛著喜氣的紅彩結,苑口兩邊種著滿色的牡丹花,火紅火紅的,喜氣洋洋。
王嫣然帶著歡宸妃、宓充媛、淳婉儀和柳貴姬以及紅麗人,與陸太妃一起簇擁著一身紅豔的喜鳳衣金冠上麵蓋著紅蓋子,被陸太妃和王嫣然扶著走了出來,直接扶到喜轎前。
“慢點,小心台階。”陸太妃和藹地一聲。
“嗯。”悠然公主小聲應著抬腳進了喜轎。
陸太妃和王嫣然站在一邊,與餘下嬪妃宮女太監一起目送悠然公主的轎子離開安處苑往宮外走去。
王嫣然目送那喜紅的轎子消失的時候,忽聞太妃歎了一口氣,扭頭看去,正見她低頭用袖口抹眼淚。
王嫣然好生勸慰陸太妃:“公主出嫁了,是喜事,您應該高興才是。”其實她心裏明白陸太妃的眼淚是舍不得與女兒分開才會哭。
“本尊心裏當然高興,可是眼看自己親手養大的女兒,這麼多年,這次頭一次離開本尊。”陸太妃說著眼淚不斷流淌下來,用袖口擦了又抹。
“本宮自己雖然沒有兒女,但也明白陸太妃您的心情。送走悠然公主,我們心裏也不好受。”王嫣然說著鼻子酸了,她想起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也觸動感情地淚水在眼裏打轉。
這時歡宸妃從她們身後轉到陸太妃身邊,瞧著王嫣然道:“兩位娘娘可別哭了,再哭我們也要哭了呢。”陸太妃和王嫣然聽罷,才慢慢止住哭泣,歡宸妃繼續道:“悠然公主嫁的是好夫君,而且還是名將之門,魏將軍是何取人也?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魏宰相的大公子,將來悠然公主為魏家留後,說不定孩子的身份都比大人們的尊貴,魏家高興才來不及呢!”
陸太妃連連點頭,連連抹掉幾滴眼淚,化悲為喜道:“是是,宸妃說到老身心裏去了。”
歡宸妃湊到她們二人中間,低聲到:“本宮聽皇上說,魏家不隻娶了咱們羙國公主,還娶了禹州知府宋太守的女兒宋姑娘呢!”
陸太妃聽罷,表情隱隱不安,但繼續聽歡宸妃講道。
“宋姑娘叫宋芝賢,乃是宋知縣的嫡女,在沒定悠然公主婚事前,本要做魏將軍大夫人的,結果後來有了悠然公主做正室夫人,魏家就把宋芝賢改成側室夫人,所以呀——”她拍了拍陸太妃的手,道:“悠然公主有這等尊貴身份,宋家的絕不會上位,不隻不能上位,還永遠呆在側室中做妾侍。本宮這麼說,就怕陸太妃您知道後著急,不如現在說出來,以免陸太妃擔心悠然公主在魏府的地位。”
“好好好,有你這樣一說,本尊就永遠安心了。”她和藹又充滿感激地望著歡宸妃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