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殿
王嫣然第一次來到宓昭媛的金華殿,金華殿果真金碧輝煌,屋宇上下一派金迷,看來宓昭媛的日子過的要比過世的王昭儀還要好。
不過王嫣然挺不明白皇帝的心思,既然他那麼死心塌地地愛著、念著王昭儀,又為何對宓昭媛寵愛勝過了王昭儀呢。
站在殿外,抬頭看著金華殿三個燙金字,王嫣然撇撇嘴搖了搖頭,自古以來最難猜的就是帝王心了。
如此揣度之際,踏進了是非之地。豈料金華殿內的傳來熱鬧的笑聲。王嫣然仔細聽著,聽那笑聲不隻一個人,還有兩個人和三個人。
“誰在那裏,怎麼那麼多人?”聽著非凡的熱鬧,似乎傳來嘲諷的笑聲,不禁令人心戰又心寒,王嫣然其實特別不想來這裏湊熱鬧,可是柳芬儀素來與自己來往不錯,人家也很規規矩矩地在宮中按部就班地生活,從沒給王嫣然惹過任何麻煩,故而王嫣然這次是豁了心打算幫她一把,但不想來到這裏,王嫣然有點後悔了。
“回皇後娘娘。”柳芬儀在半道上隻跪了半個時辰就看到王嫣然的鳳輦過來了,現在她給王嫣然引路來到了金華殿,但聽到金華殿傳來不斷歡笑和嘲諷聲,柳芬儀臉上不禁替柳絮捏了把汗,心裏十分憂心柳絮的安全,雖然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在血液裏都流著柳氏家的血脈,而且柳芬儀與宓昭媛的交情不是多好,雖與皇後和剛剛晉位的淳賢嬪交好,可在宓昭媛麵前仍舊過得自身難保的生活,所以柳芬儀不得已請動了皇後幫忙救下柳絮。
“皇上近日得了新貴佳人。”柳芬儀低頭說道,又不禁抬眸瞟一眼皇後的眼色。
“哦?”王嫣然輕佻著柳眉,問:“分別是哪個宮中的?”王嫣然瞥了一眼金華殿的內景,裏麵的房屋鍍著一層金色著實晃花她的眼,她別開眼睛又道:“本宮久居椒房殿,對後宮的事有些生疏了。你也知道近日皇上與本宮的關係不是多好,如今本宮手裏的權利也就慢慢被宓昭媛架空了。”
柳芬儀聽著心裏極其不相信,為王嫣然打氣道:“嬪妾知道皇上和皇後娘娘近日的事,至於其中的關竅,嬪妾也不好揣測。隻是皇後娘娘您乃一國之母,萬乘之軀,玉口金言,宓昭媛她們怎會不聽皇後娘娘您的?”
久居深宮那麼久,柳芬儀也不是摔一次兩次的跟頭,可是現在她的話怎的還是那麼單純,仍然看不出後宮之內隱藏的血雨風腥。
“聽說你們柳家乃書香門第?”王嫣然突然對她的身世感興趣,實際上她想知道柳芬儀到底有多單純。
“啊?”柳芬儀突然抬頭,遂開口道:“是,娘娘。嬪妾的家父確實是書香門第。”
“那麼你的母親與柳絮的母親來往如何?”王嫣然繼續問道。
“這......”柳芬儀遲疑一聲,低頭冥思,但很快抬頭說出她所想道:“不知皇後娘娘在這突然問嬪妾的家世是為何?與就柳絮有關嗎?”
王嫣然道:“有也沒有,隻是本宮怕自己誠服不了宓昭媛,柳絮也無法救的下來,到最後你會怨懟本宮救人不力。”
“不會的皇後娘娘。到最後結果如何,嬪妾都不敢對皇後娘娘您有半句怨言。”柳芬儀跪下磕頭。
“好。”回頭對烏雲珠講道:“我們進去瞧瞧。”
“是,娘娘。”烏雲珠點點頭,攙著王嫣然走進了院子內。
剛走幾步,一個拐角,果見有個很大的空地站著好多女人,每個女人穿的各色不同風格的衣裳,有的穿水粉色紗袍,有的穿鵝黃色高腰裙,有的穿紅色碎花長袍,還有的穿著梅花紋紗袍。
瞧著這些女人都背對著王嫣然,正一個個抬頭看熱鬧,王嫣然循著她們的方向往一顆槐樹瞧去,驚見一根粗樹枝頭上吊著繩子,而柳絮的兩隻手被捆在吊在樹上的麻繩上麵,而下麵以宓昭媛打頭正對著樹上柳絮歡聲笑語。
“娘娘您瞧她這個樣子,多像當初那個死掉的王昭儀呢!”那個穿水粉色紗袍的女子與宓昭媛一處指點柳絮笑說道。
“是啊,當初王昭儀這般刁難娘娘您,如今昭儀死了,咱們正好拿昭儀身邊的賤婢解解氣,好讓昭媛娘娘您順氣!”鵝黃色高腰裙的女子站在水粉色紗袍和宓修媛不遠處說笑一聲,見宓昭媛抽絹掩唇而笑地點頭,鵝黃色的女子便抬眸對上柳絮道:“聽到了嗎?賤人!誰叫你當初欺負了昭媛娘娘。”
“可不是,這叫什麼?”突然一道聲音吸引王嫣然扭過頭去,見槐樹下麵又站著一個穿紅色碎花長袍的女子道:“冤有頭債有主,早知宓昭媛娘娘也有今天的一天,日日備受皇上寵愛,就連當今的皇後娘娘都奈何不了她,你何必當初又為難於昭媛娘娘呢?”